鬱悶的一個人在暗室之中踱步,如今這樣的情景就算是聰明如她,此刻也是毫無辦法了。
太子瑾怒氣衝衝走進了暗室之中,氣憤的模樣似乎已經是說明了一切,不用問羅煞也知道什麼結果了。
可是她終究還是抱著一絲絲的希望,眉頭輕輕的一挑道:“皇上怎麼說的?是不相信我被陷害的是嗎?”
太子瑾壓抑著怒火,側頭看著羅煞道:“皇上說會查明真相的,在沒有查清楚之前,你不能夠出暗室,不過可以在玉麟殿裏麵活動。”
早就知道是這結果了。那瘟神本來是故意的,加上當時在場的人明顯都是他安排的,即使她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了。
羅煞沒有抱怨太子瑾,畢竟他已經努力了,如果不是他,恐怕她隻能任由人宰割,至少現在的小命暫時保住了。
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定睛看著太子瑾道:“那瘟神死了沒有?”
太子瑾搖頭道:“蕭徹沒事兒,就是喝了幾口水,太醫也診斷過了,不會有任何的問題,現在人已經在他宮殿裏休息了。”
羅煞恨恨地道:“怎麼就沒有多喝幾口淹死他呢?無緣無故地陷害我,這種人死了最好。”
太子瑾知道羅煞心中有著委屈和怨言,但是現在這種情況還是不要說這種話的好,清了清嗓子道:“我一會兒讓人給你弄一張榻來,這樣你睡著比較舒服一些。”
羅煞看著對自己擠眉弄眼的太子瑾,頓時就反應了過來,自己被氣糊塗了才口不擇言,小心地瞟了眼那侍衛,忙點頭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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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瑾一大早就等待在了天闌帝的寢宮外,他是來給羅煞求情的,不過謀害親王的罪名太大,他心裏也沒太有底,隻盼望著天闌帝能夠考慮一下自己的身份,網開一麵了。
太子瑾為了羅煞的事情忙前忙後的,可是當事人卻此刻跟沒事兒人一樣,還在榻上酣睡著,一點兒擔憂害怕的情緒都沒有了。
昨天是因為太過於氣憤了,所以才會慌亂了自己的手腳,可是現在經過了一夜的沉澱,羅煞漸漸鎮定了下來。
她向來都是隨遇而安的性子,現在這事兒出了,天闌帝並沒有立刻下旨殺了她,而且又有太子瑾全力保她,想來她的小命就無憂了,所以就吃好睡好了。
看守著羅煞的侍衛,心裏卻震驚不已,敢觸犯晉王還能夠安靜的睡覺的人,怕也隻有羅煞一個了。
要知道這晉王看上去風流,虛浮放浪,可是他要修整一個人的時候,那手段可是多的是,絕對讓人生不如死。
太子瑾在天闌帝的寢宮外等候了大半個時辰,還是沒見天闌帝出來,他為表誠心,自然是不會找人去通報。
隻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居然會在這裏遇到三皇子寧王蕭煦,微微的蹙著眉頭抬眸看著他道:“不知三皇子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這裏是皇帝的寢宮,沒有緊急的事情一般人不會來此。這三皇子寧王一向頗受天闌帝偏愛他,在宮中的地位算是無人能及,太子謹心想這事可否請寧王出麵求下情。
寧王含笑看著太子瑾道:“太子瑾前來是何事,本王也是因此而來。”
這話語讓太子瑾皺緊了眉頭,心中很是不解,知道這寧王雖然性格溫和,可也不是喜歡多管閑事的人,怎麼會突然來為素不相識的人求情。
他記得羅煞跟他說過的話語,所以並沒有出口詢問,反倒高興地異常地道:“真的?!如此那要多謝寧王了。”
“太子不必多禮。”寧王笑道。
兩人靜靜地等候在寢宮外,直到卯時才見天闌帝神清氣爽的走了出來,見到他們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似乎他早已知道了一般。隻是在看到寧王時,他目光微一怔忡,應該是驚訝寧王也會在此出現吧。
太子瑾急忙迎了上去,規規矩矩地行禮:“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天闌帝一臉慈祥微微躬身將太子瑾給攙扶了起來,儼然一副疼愛兒子的表情道:“太子大清早在這裏等候著,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
太子瑾大眼睛巴巴地看著天闌帝,懇求道:“皇上,你就下令放了我的伴讀吧,我與他機靈討喜才讓他進宮的,可一進宮就衝撞了晉王,被人知道,我顏麵都沒有了。”
這話說得任性又無禮,象是一個隻會撒嬌的孩子說出來的,完全沒有顧全大局,隻是任性而為。
天闌帝眉心微微的一蹙,隨後笑著道:“他可是謀害晉王,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絕對不能夠就這樣放了他,這件事情朕沒有辦法答應你。”
太子瑾聞言急得滿頭大汗,緊緊的拉著天闌帝的手臂,不停的來來回回晃動著,急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他本是街頭的野小子,不懂得宮裏的規矩。這剛進宮來我還沒來得及教他,皇上,求求你了,就網開一麵吧。你饒她這一次,我保證以後她隻跟隨在我的身邊,再也不會惹麻煩了,好嗎?”
天闌帝沉吟著沒開口,寧王就在一旁道:“父皇,既然小瑾子這麼喜歡那伴讀,您念他初犯就饒她一命吧,今後讓小瑾子多看著她一點兒就好了,反正如今四弟也無大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