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煞不善地看了蕭徹一眼,趁著蕭徹毫無準備,回手狠狠地用手肘搥了蕭徹一下。痛的蕭徹連腰都直不起來,捂著肚子一個勁兒地後退。
“你謀殺親夫啊!”蕭徹猝不及防地被羅煞狠狠地揍了一下,痛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羅煞不耐煩地丟給蕭徹的白眼,道:“那些賓客你自己解決吧,我要回房了。”
就在羅煞準備轉身回房間的時候,一直在旁邊的蕭橈走了過來,將一個東西塞到羅煞手中。那東西觸手溫潤,攤開手心,暖血玉靜靜地躺在羅煞的掌心。
“這個是……”羅煞疑惑地問。
“你大婚,我沒有什麼能夠送你的,這暖血玉就當我送給你的新婚禮物。”蕭橈憂鬱的眸子對上她驚訝的雙眸。
羅煞低垂著頭,不敢看著蕭橈的眼眸,視線一偏竟對上鄭素萱悲傷的眸子,看來這位睿王妃是動了真情了。
“好吧,這暖血玉我就暫時替你保管著。”羅煞將暖血玉塞到袖中,明媚的笑容漾在臉上,像是春日裏的陽光。
羅煞舉步再要離開時卻被一個極大力道拉了回來,沒有絲毫預兆,羅煞一個重心不穩差一點倒下去,橫眉怒視著拉自己的罪魁禍首。
蕭玨不以為意地攤攤手,解釋:“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知道!”羅煞幾乎是靠吼得將這句話說出來。這是什麼事兒啊,自己大婚,怎麼跑出來這麼幾個貨來破壞自己原本很好的心情。
蕭玨探手入懷,將一塊玉佩也是塞到羅煞手中,道:“想來想去,我也沒有什麼值錢的玩意兒,這個就送給你了。”
羅煞仔細地端詳著被蕭玨塞到手中的玉佩,那是上好的白玉,玉上麵龍飛鳳舞的刻了一個‘函’字。見著這個玉佩羅煞不禁想起來,許久之前自己曾經偷蕭徹的玉佩,那玉上麵刻了一個‘晉’字。
這不是天闌帝賜予太子以及四個王爺獨一無二的身份玉佩麼?蕭橈將暖血玉給自己羅煞能夠理解,可蕭玨將這個給她,羅煞就不明白了。
“這……”羅煞拿著玉佩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沈佳宜走了過來,輕聲細語地說道:“這是我和王爺的一片心意,晉王妃不要拒絕才好。”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沈佳宜刻意將‘晉王妃’三個字咬得格外重,不知道是在提醒蕭玨,還是在提醒在場的所有人。
羅煞沒有再說些什麼,收了這玉佩又寒暄了幾句,找個由頭就和煙雲回房間了。
“王妃,奴婢怎麼覺得,好像其他幾個王妃都有意針對你似的,你做什麼了?她們這麼恨你?難不成你偷她們東西了?”煙雲扶著羅煞坐在床上,想半天也沒想明白。
羅煞歎了口氣,心中也是非常無奈,恐怕她們是怕她搶她們男人吧,口中卻道:“我也不知道啊。”
煙雲見羅煞麵露疲憊之色,低聲說道:“王妃,你累了吧。晉王府中有一處溫泉能夠解除疲乏。”
“溫泉?”羅煞驚奇地看向煙雲:“真的?”
煙雲肯定地點頭,繼續蠱惑道:“那溫泉當真是極好,若是王妃去肯定能夠放鬆解乏。”
“那還等什麼呢?”羅煞一把扯下頭上的鳳冠,厚重的喜服也是扯下大半,催促道:“還不快帶我去啊。”
蓮泉池,和闐白玉砌就。引溫泉入池,加以清晨露水。漢武帝為求長生不老,曾築仙人玉盤承接天上露水服用,謂之“仙露”,故名“蓮泉池”,意比神仙境界。
整個蓮泉殿焚著大把寧神的香,白煙如霧。一宮的靜香細細,默然無聲,隻能聞得水波晃動的柔軟聲音。
白玉池雕琢滿無窮無盡的海棠連枝圖案,池水清澈如月光,燭光熒熒一閃,卻閃出無數七色星芒璀璨,如天際燦然的虹彩,映著池底漾出碩大無際的輕晃的海棠花瓣。
羅煞微笑,原先的杏雪殿中也新開了海棠呢,於是有些熟悉的安心。那海棠花瓣一瓣瓣是杏雪殿裏的親切,又是蓮泉殿中的陌生。柔軟的皮膚觸在堅硬而溫熱的花紋上,是對未知的驚惶和預料中的穩妥,仿佛那玉琢的花瓣也在微癢地撩撥著起伏不定的心潮。水溫軟舒和,似一雙溫柔的手安撫著羅煞彷徨的少女心境。熱氣騰騰地烘上麵來裹住心,讓人暫時忘了身在何處的緊張。
轉眼瞥見一道陰影映在垂垂的軟帷外,不是侍立在帷外低首的侍女,帷內隻有煙雲在側,誰能這樣無聲無息地進來?
本能地警覺著轉過身去,卻發現那身影極是熟悉,不是她新婚的夫君蕭徹又是誰?心中不由得慌亂起來,她總不能這樣赤裸著身子見麵,隻能盡量將身子往水中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