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正方的藍夫人雙眸微眯,一眨不眨地看著站在下麵的昭瑰公主,眼眸中已經有冷意漸漸散發,道:“常言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然已經進了我藍家的門,就應該守我藍家的規矩。在皇宮,你是萬千寵愛的昭瑰公主,但在我們將軍府,你就隻是洛兒的媳婦兒!”
藍夫人的氣勢一上來,頓時有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感覺。隻可惜,從小就看過大風大浪的昭瑰公主根本就不在乎,淡淡地道:“你如此生氣,無非是因為藍齊洛為了本公主受傷了。如果今日受傷的是本公主,你認為你們藍家還會如此安穩?你還會有閑心在這裏趾高氣昂的教訓本公主?”
昭瑰公主的一席話頓時讓藍夫人說不出話來,依照昭瑰公主原來的性子肯定不會如此咄咄逼人,一定會耐心地聽完藍夫人的教訓,隻是,羅煞的一番話說亂了她的心,她現在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態,什麼樣的情緒來麵對所發生的著一切。
藍夫人怒不可扼,衝下來,揚手就想要給昭瑰公主一巴掌,卻被及時趕到的藍景浩及時攔截住,道:“夫人,不可!”
看著近在咫尺的纖細玉手,昭瑰公主的目光轉冷,就連看向藍景浩的目光都變得不善,冷冷地道:“藍將軍家的家風真是剽悍,藍夫人也是不失家門風範。”
“公主,夫人她隻是過於擔心洛兒的傷勢,並沒有衝撞公主的意思,還請公主憐憫夫人的愛子之心,萬勿介懷。”藍景浩向昭瑰公主行了一個禮,連忙解釋,生怕昭瑰公主一怒之下跑去和天闌帝告狀。
“哦?愛子之心?”昭瑰公主啞然失笑:“原來藍夫人讓本公主跪下,甚至剛才要掌摑本公主都可以用一句‘愛子情切’來解釋。那本公主是不是也應該說,慈母之心,真可叫人盲了眼睛,蒙了心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跟著羅煞呆得時間久了,昭瑰公主的毒舌程度與日預增,再也不是當年那個溫婉柔和,豆腐嘴,豆腐心的昭瑰公主了。
藍景浩對於昭瑰公主的質問,一張臉難看極了,他沒有想到他的夫人竟然這麼大膽,更是沒有想到昭瑰公主原來如此厲害。
“公主……”
藍景浩還想在說些什麼,卻被昭瑰公主打斷:“看你們這架勢,最近這段日子將軍府本公主是住不下去了,本公主要回宮住一段時日。”
昭瑰公主轉身往前走了沒幾步突然回過頭補充道:“將軍不用擔心本公主會把今天你們的所作所為告訴父皇,這種事情傳出去對本公主的名聲亦是有損。”
昭瑰公主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將軍府,在場的沒有一個人敢攔著昭瑰公主。昭瑰公主坐上馬車直奔皇宮,回到皇宮之後直接去了露晞殿。
昭瑰公主這邊不太好,羅煞那邊也沒好到哪裏去,羅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身體狀況每日俱下,胸口更是總悶悶的不痛快,蕭徹更是每日都派人送了補品來,可是羅煞卻是越喝身體越糟糕。煙雲等人急得團團轉,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臨風窗下,羅煞正繡著窗外的景色,花團錦簇,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煙雲見羅煞繡地認真,取了一件披風披在羅煞身上,勸道:“王妃,休息一會兒吧,仔細著眼睛疼。”
“不礙事的,反正呆著也是呆著,倒不如找些事做。”羅煞收了絲線,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日子安逸得已經將她骨子裏的跳脫磨得差不多了,若是現在讓她再去偷個什麼東西,那肯定失手無虞。
羅煞正和煙雲聊著,樺溪端著白玉藥碗走了進來,道:“王妃,補藥已經熬好送來了,您現在喝還是等一會兒再喝?”
看著冒著絲絲熱氣的補藥,羅煞無奈地撇了撇嘴,臉上一副嫌棄死的表情:“天天喝這些難喝死的補藥,臉都要喝綠了。”
煙雲捂嘴一笑,接過樺溪手中的補藥放到羅煞麵前,道:“王妃,這藥也不是全無用處的,你看你最近的氣色好了許多呢!”
“天天喝這麼難喝的湯藥,就算身體不好,看起來氣色也是好的。”羅煞伸出如蔥脂般白皙纖細的手指,拇指輕扣在碗弦上,端起白瓷碗湊近朱唇,仰脖灌入口中,隨手將白玉藥碗放到桌子上。
樺溪適時地端上一盤果子蜜餞放在羅煞手邊,道:“那藥苦,王妃吃一顆蜜餞吧。”
羅煞倒也幹脆,伸手拿了一顆就丟到嘴裏。
就在羅煞仔細品味果子蜜餞的時候,竹諾從外麵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額頭已經微微見汗,手中更是緊緊地攥著一封書信。
見他跑得如此情急,羅煞也是一臉奇怪,問:“發生什麼事了,怎的跑得如此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