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玦自然猜出赫連楓心中的猶豫,便道:“皇上不必擔心,我沒有傻到去刺殺攝政王,自然也不會陷皇上於危境。”說著她起身緩步走到赫連楓身邊,整個人都貼上赫連楓的身體。
溫香軟玉入懷,赫連楓突然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姑娘……”
“你還不相信我麼?”鳳傾玦嗬氣如蘭,伏在赫連楓耳邊輕聲說道:“那等我為你跳支舞,你自會知我是誰,就會幫我了吧?”
鳳傾玦一把推開赫連楓,袖子一甩,寬闊的廣袖開合遮掩,更襯托出她此時儀態萬千的絕美姿容。
鳳傾玦美目流盼,以右足為軸,輕舒長袖,嬌軀隨之旋轉,愈轉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飛起,纖足輕點,衣袂飄飄,宛若淩波仙子。
素肌不汙天真,曉來玉立瑤池裏。亭亭翠蓋,盈盈素靨,時妝淨洗。太液波翻,霓裳舞罷,斷魂流水。甚依然、舊日濃香淡粉,花不似,人憔悴。欲喚淩波仙子。泛扁舟、浩波千裏。隻愁回首,冰簾半掩,明璫亂墜。月影淒迷,露華零落,小闌誰倚。共芳盟,猶有雙棲雪鷺,夜寒驚起。
赫連楓看著她曼妙的舞姿,幾乎忘卻了呼吸。隻見青絲墨染,紅衣紅顏,若仙若靈,水的精靈般仿佛從夢境中走來。
天上一輪春月開宮鏡,月下的女子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似筆走遊龍繪丹青,玉袖生風,典雅矯健,轉、甩、開、合、擰、圓、曲,流水行雲若龍飛若鳳舞。悠然落地,以鳳凰展翅之姿結束此舞。
此時鳳傾玦跳的正是那日的傾天下,這支舞是她獨創,原來隻有羅煞會,現在也隻有鳳傾玦會跳此舞。此時鳳傾玦跳此舞自然是證明了身份。
赫連楓猿臂輕舒,將鳳傾玦帶入懷中,緊緊盯住鳳傾玦紫色的眸子,道:“你到底是誰?”
“這樣難不成皇上還認不出來?換了一個模樣皇上就不要了?”鳳傾玦借力攀上赫連楓的脖頸,進一步拉近兩個人的距離,兩個人呼吸可聞。
赫連楓抿唇一笑,笑容泛著冷意,道:“所有人都知道,天闌的皇後,曾經的昭蒂公主殘殺太後,被幽禁冷宮,畏罪自*焚。”
“最重要的是,你……信不信?”抬手扶上赫連楓的臉頰,鳳傾玦笑的風情萬種:“而且,曾經的昭蒂公主、天闌皇後羅煞的確是死了,現在我是鳳傾玦。”
赫連楓目光閃爍了幾下,突然鬆開了手,淡淡地問:“你想要何時入宮?”
“越快越好。”
不出鳳傾玦所料,第二天赫連楓就派車馬來接她入宮,此番鳳傾玦倒是連竹諾、月下和良辰都帶去了。對於鳳傾玦這種拖家帶口的行為,赫連楓並沒有說些什麼。
赫連楓把鳳傾玦送進宮,和迎接的宮女簡單地交代一聲就離去了,鳳傾玦對此並沒有說什麼,若是赫連楓在這裏她反而不好辦事。
“姑娘請跟我來,攝政王殿下正在殿內等您。”領路的宮女柔聲對鳳傾玦說道,至於後麵的竹諾三人根本連理都沒理。
鳳傾玦瞟了一眼在前麵領路的宮女,這裏果真是女尊國,宮女穿的都是極為華麗的,相比較之下那些內侍公公之類的就粗糙的不是一點半點了。
鳳傾玦今日梳了柔柔一綰盤髻,後披散烏黑秀發,泛著亮光的墨色髻側斜插一個薔薇玉簪,花尾墜幾粒滴狀東珠。樸素不失典雅。柳月彎眉,盈盈杏眸,眼角處輕繪一朵火紅的玫瑰,由深到淺,別有風味。
大紅色絲綢錦緞宮裝,前刺繡大朵薔薇,右手蘭花指捏一銀綢手絹,綴於點點櫻花。柔盈細步上前,隱隱約約從前方可見袍下綴著鈷藍碎花丁,旁繡蘭花瓣,腳上穿綴著許些天藍色流蘇的宮鞋。
高貴脫俗毫無收斂卻無一絲耀眼。淡色蠶紗,紫玉墜帶,隨風蕩漾,窈窈玉姿,淡雅出塵;白皙柔膚,華潤靈湛。後瀑布烏發,及腰而舞,芙蓉斜臥,紫花搖墜,珠花相響,折光反色。俏鼻構廓,櫻唇漾笑;齡耳紫墜,遙遙飄漾;薄靴輕踏,逸心飄揚。
等宮女把她帶進大殿,遙遙可見高高端坐其上的攝政王。
“傾玦參加攝政王殿下。”鳳傾玦低垂著頭施禮,語氣平和。
“平身,賜坐。”充滿威嚴的聲音從上麵響起。
鳳傾玦起身,走到桌子旁邊撫裙盈盈一坐,眼神不由自主地瞟過去。上麵的女子著了件靈銀色繡金鳳凰的上衣,外批錦繡琳琅衫,寬邊的領繡著蘇金色的牡丹,擇皇家拖地玄紫色尊貴紗裙,裙邊角綴著灼目耀眼的珍珠。裙擺更是繡了暗地鳳凰圖案,更襯托出那股子淩然不可侵犯的莊重奢華之氣。
梳理了一個高貴的沫靈貴妃髻,簪上嵌著朵朵金鑽,戴著禦賜的南海明珠,插了一支七尾側鳳簪釵,斜斜插著朝陽五鳳掛珠簪。鬢的一側綴了至肩的那銀色流蘇,額頭上更是綴著那鳳喙垂下來一顆小巧精致的紅寶石,兩隻玉玲瓏耳墜掛在臉頰邊燦爛耀目。那簪在髻邊的正紫海棠,透露出無盡的妖嬈嫵媚,明豔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