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但是可以騎馬,前提是你擁有一匹馬,並且能支付它在雅典學院的生活成本(費用包括:學校馬廄的租金、馴馬師與馬匹營養師的薪金、馴馬師和馬匹營養師的住宿……等等)
就算雅典學院的學生非富則貴,但未成年就能養得起馬的學生也實屬少數。
格雷伯爵是其中一個。
就算是“校霸”泰坦麵對格雷伯爵也得退讓。泰坦自小接受的教育讓他腦子裏被調教成一個“尊卑觀念”很重的人:比如,他出身世家,便自認比一般人高貴。而格雷伯爵是公爵之子,而且身上有爵位,泰坦便自覺矮他一頭。
剛剛還虎虎生風的泰坦摘下禮帽,朝白馬上的金發少年行禮,姿態因為生疏而笨拙,看起來像是一頭初學馬戲的熊。
格雷伯爵帶著與年齡不符的穩重,臉上是洞悉一切的微笑:“快走吧,不要耽誤了上課的時間。”
“是。”泰坦匆匆離去,算是放過了善初,“算你走運!”
善初心想“才不是走運呢”,善初就是看到格雷伯爵過來,才會大聲叫嚷,引起他的注意。
因為,他知道格雷伯爵一定會幫自己。
格雷伯爵是出了名的紳士,平時看不見就算了,要是當麵碰上了這種事,他是一定會出手幫助的。
很多人以為格雷伯爵善良溫柔,事實不然。
格雷伯爵隻是履行一個“未來政治家”應有的素養。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會跟隨父親的腳步從政。不僅如此,他還誌願成為一名影響力遠超父親的政治明星。
因此,他從小便明白:
一言一行,皆是他日後的政治資本。
若有一絲兒出錯,便會成為敵人攻擊他的武器。
他必須完美。
大多數人看到善初,第一反應就是“美麗的亞洲少年”。
泰坦看到善初的第一反應是“媽的最煩這種娘炮”。
當格雷伯爵看見善初的時候,是“被白人男性貴族校園霸淩的少數族裔=s級別的政治正確”。
這樣的人落難,格雷伯爵豈能坐視不理?
格雷伯爵便對善初釋放善意,說:“你還好吧?”
換做前世,善初肯定是感恩戴德的道謝,然後就自慚形穢、匆匆忙忙地退下了。
但今生的善初不會這麼做。
他得抓住這個機會給格雷伯爵喝一壺來自東方的綠茶。
善初頓了頓,點頭,臉上露出脆弱的神色:“嗯……”看起來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手裏摸著袖口,一副擔心的樣子:“我好像冒犯泰坦了。”
格雷伯爵柔和一笑,說:“不會的,他接受過良好的教育,是一個體麵的人。”
這話格雷伯爵說了,但其實他自己都不信,隻是場麵話而已。
善初心裏也明白,但綠茶還是要泡的,便繼續茶言茶語:“當然,他的要求也並不過分。他自己忘了戴袖扣,所以問我借。隻是小事而已。我之前都借給他兩三回了。這對他那樣的貴族而言真的是小事一樁,但對我卻是非常……”
欲言又止中,善初做出西子捧心狀,配合著他那充滿脆弱感的美貌,真是十足的惹人憐愛,活脫脫一朵盛世白蓮。
格雷伯爵卻完全沒有被善初的白蓮花模樣打動。
格雷伯爵是一個實用主義者,沒那麼多惜花之心。
他想的是:這人的氣質像是gay……
是gay!
豈不美妙?
格雷伯爵更加重視善初了:同性戀也是很重要的政治正確呢。
感受到格雷伯爵越來越關注的眼神,善初以為是自己精湛的茶藝打動了對方。
於是,他繼續茶言茶語:“其實這是……非常困擾的事情。因為一枚袖扣要三英鎊,是我一頓午飯的錢了。”說著,他垂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