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初扶著牆壁,說:“格雷伯爵?”
對方不應聲。
善初往前走去,越走近便越是確信:“你是格雷伯爵吧?”
對麵的人不理他。
善初大起膽子,伸手去夠對方的麵具。
對方不閃不躲。
善初將那白色的麵具摘下來,果然看到了許久未見、甚是牽掛的一張俊臉。
善初露出勝利的笑容:“我就知道是你。”
格雷伯爵勾唇笑:“你真的認出了我嗎?”
“當然。”善初麵不紅氣不喘地說,“真的。我一眼就覺得你很熟悉。”
“騙子。”格雷伯爵輕哧。
善初暗想:格雷伯爵這樣全副武裝地來到舞會,也沒和誰打招呼,估計就是想裝神秘。
可他卻偏偏和平時不太對付的施簫奈打招呼了,為什麼呢?
想來想去,應該是因為全場下來,善初都沒有認出格雷伯爵,所以格雷伯爵急了。
但格雷伯爵怎麼可以急呢?
他可是個大悶騷。
他不願意主動找善初表明身份,便拐彎抹角地找了施簫奈,通過施簫奈給予善初提示。同時,他又故意出現在花園,引導善初來找自己。
唉,悶騷老男人的套路就是這麼枯燥。
善初歪著腦袋,做出天真少年應有的表情:“你怎麼會來呢?不是說在國外嗎?”
“事情已經處理完了,便過來看看。”格雷伯爵說。
“看什麼?”善初問。
格雷伯爵說:“看看有沒有什麼有趣的事。”
善初說:“早知道你來了,我就不越俎代庖地拍藏品了。也不知我拍得對不對。”
格雷伯爵說:“我已說了,隨便你拍。”
善初問:“那我拍得怎麼樣?”
“拍得不夠隨便。”格雷伯爵說。
善初笑笑,伸手觸摸格雷伯爵的鬥篷:“這鬥篷挺厚的,應該很暖吧。”
“你冷嗎?”格雷伯爵問。
善初摸了摸手臂,做出冷的樣子:“有一點兒。”
善初想,這個時候,紳士應該把外套解下來,搭在自己身上吧?
但格雷伯爵沒有這麼做。
格雷伯爵敞開了鬥篷,然後將善初攏進自己的懷裏。
一件寬闊的鬥篷,同時罩在了兩個少年的身上。身體的溫度裹在針織鬥篷裏,散發出灼人的熱氣。
二人麵對麵的在鬥篷裏擁抱。
善初抬起頭,看到格雷伯爵的下巴。
格雷伯爵的下巴很好看,十分精致、雪白。
善初也沒想那麼多,下意識的就踮起腳,張開嘴,咬了咬格雷伯爵的下巴。
格雷伯爵沒有料到善初會這麼做,有點兒吃驚。
當善初的牙齒碰觸到格雷伯爵堅硬的下頜骨時,就有些後悔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嘛。他便鬆開嘴,然後看到了格雷伯爵雪白的下巴上多了一排淺淺的壓印。
見到這個,善初有些古怪地笑起來。
格雷伯爵臉上浮現無奈與縱容的樣子,低頭看善初。
當格雷伯爵低下頭的時候,下巴就不那麼明顯了,更抓善初注意力的是格雷伯爵的嘴唇,那兩片淡粉色的、薄薄的唇。
善初再次踮起腳來,像是試圖去吻格雷伯爵。
但和之前所做的一樣,善初並沒有真正貼上去,保持住和他的嘴唇隔著一點點的距離,就是那麼一點點的距離。
善初已經是第三次這麼做了。
第一次是在豔豔家的沙發上。
第二次是在格雷伯爵的花園裏。
現在是第三次。
善初湊上去,卻不吻上去。
而格雷伯爵的反應還是一如往常,一動不動,就像是在說:我容許你親上來,但你不能指望我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