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輩這樣趾高氣揚地對格雷伯爵說話,若是旁人這樣語帶威脅的跟格雷伯爵杠上,格雷伯爵雖然表麵微笑,但心裏一定是嗤之以鼻的。

然而,當這樣囂張的人是善初的時候,格雷伯爵又覺得十分可愛。

格雷伯爵嘴角自然勾起,說:“我當然是誠心誠意地道歉的,可否請你提醒我該怎麼做,才能彌補對你的虧欠?”

善初頷首,說:“好,你說了,等我成年了,就讓我當格雷基金的正式員工,而且還是讓我做項目經理,還會給我一個大項目,可不是騙我的吧?”

格雷伯爵聞言,心裏鬆了鬆:“原來是這樣的小事,當然不會賴賬。”

善初冷笑:“你貴人多事忙,我的事情在你眼中當然是‘小事’!”

格雷伯爵便道歉:“是我說錯了。我的意思是,我絕不會賴賬。”

他原本猜了很多得罪善初的事情,竟沒想到是這一件。

既然是這樣的小事,格雷伯爵自然是鬆了一口氣。

但鬆了一口氣之餘,他又想到剛剛自己竟猜測二人之間有情感糾紛……這猜測果然不靠譜。格雷伯爵該知道自己是不會輕易談戀愛的人才對,怎麼會突發奇想,覺得自己和善初有感情瓜葛?

善初側目看了看格雷伯爵,笑笑說:“好,你可說了,那什麼時候給我辦入職?大項目準備好了嗎?”

格雷伯爵看著善初這肆無忌憚的樣子,哪裏像是普通員工該有的態度?

更不對勁的是,格雷伯爵似乎很喜歡善初這樣隨性,也願意縱容善初在自己麵前當大少爺。

仿佛二人從很久之前就已經建立了這樣的相處模式。

格雷伯爵越想越覺得神奇:他從前竟和善初那麼熟稔嗎?

丟失的記憶對格雷伯爵而言本是可有可無的,現在想到,記憶裏曾有善初的參與,格雷伯爵竟越發在意起來。

格雷伯爵瞧著善初,眼神裏是難以掩飾的喜愛:“當然。”

善初點點頭,說:“那就行。”

他能從格雷伯爵的眼神裏看出來,現在格雷伯爵對自己感覺特別,但卻隻是好奇與喜愛的混雜,尚未達到心底。

在格雷伯爵的深層意識裏,有對善初最深的愛,但也有最深的防備。

格雷伯爵的內心既深愛善初,但也害怕善初。

因此,在深層夢境裏,格雷伯爵不但不會立即愛上善初,還會對善初抱有懷疑。

要喚醒格雷伯爵對他最深的情感,攻略第一步就是敲碎格雷伯爵的殼。

第39章 容我狡辯

格雷伯爵入讀劍橋,和很多貴族出身的政客一樣,讀的是風雅的文學。

善初與格雷伯爵讀的是同一個學院,不過念的是曆史。

因為二人都是文科生,所以平常功課的壓力尚可,比不得學stem的課業重。不過,許多貴族都戲稱隻有窮學生才讀stem。

而事實上,早有研究調查稱,真正窮孩子都讀不起stem課程。大多選擇stem的都是中產階級的孩子,他們希望上名校,同時兼顧現實,像stem這類容易就業、起薪可觀的專業自然是他們所愛的。

而自詡清貴的人家則更偏愛文學、哲學、藝術以及音樂。當然liberal arts下的一些小眾而且看上去不怎麼實用的學科也是他們喜歡的選擇。

像艾米莉讀的就是藝術史。

而善初選這門課,也不是為了裝清貴,而是為了輕鬆。他前世學的就是這個,現在再學比較容易,這樣他能騰出手來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想做的事當然就是勾搭格雷伯爵。

而格雷伯爵也有更多時間做想做的事:那就是搞活動,積累好名聲。

善初為了和格雷伯爵有更多交集,自然要和格雷伯爵一起搞活動。所以他才利用格雷伯爵失憶,謊稱格雷伯爵曾答應給自己大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