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伯爵故作輕蔑:“什麼叫‘輕敵’?‘敵’在哪兒?我可看不到任何足以與我匹敵的人。”
施簫奈果然被氣到了,隻說:“少來這一套,現在的小初可是什麼都不記得的,我和你是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的。你沒什麼了不起。”
格雷伯爵沉吟:現在的小初可是什麼都不記得的……
為什麼會不記得?
是因為這個是一個“夢”?是一個“擬真世界”?
格雷伯爵覺得這個猜測很荒唐,但恐怕這是事實。
他從“重生”以來,就感覺哪裏不對,隻是都說不上來。
若說這是一個虛擬的世界,那麼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
格雷伯爵立即想到了遊念。
遊念……遊念在這其中充當一個什麼角色?
格雷伯爵往前一步,湊近了施簫奈,說:“那麼遊念呢?”
施簫奈的臉色果然一變:“他……他也不足為懼!”
格雷伯爵從施簫奈的語氣裏確認:恐怕遊念也是這次夢境有關的人士。
格雷伯爵便進一步試探,說:“他可是天才,擬真世界的一切都和他有關係。難道他不是為所欲為?就算是對善初,也是一樣的。”
——這些話,都是格雷伯爵的猜測,但他卻用陳述的語氣堅定地說出來,真夠能唬人的。
施簫奈卻被唬住了,但仍維持高傲的樣子:“這是我們共同的夢,他也不能胡來。”
格雷伯爵暗自明白了幾分:原來是共同的夢……
他對夢的構造非常感興趣,但他卻繞開“夢”這個話題,提起善初:“善初沒對我說。”
格雷伯爵故意說“善初沒對我說”,是表現出一種示弱,能讓心高氣傲的施簫奈高興。
施簫奈果然膨脹起來了,笑道:“善初難道事事都會和你說嗎?不見得吧!有些事情,他隻會告訴我,但不會告訴你。”
格雷伯爵道:“我不相信你說的話。”
施簫奈一聽到別人說不信他,他就下意識的想讓對方相信。
他便挑眉,說:“不信我?還是不敢接受現實?現在善初對你就是沒什麼感覺,還不如對我呢。”
格雷伯爵腦子裏整理一下剛剛施簫奈自爆的所有信息,隨後溫吞地說:“既然這是共同的夢,為什麼你的存在感這麼低?”
“這……”施簫奈也頓住了,“你媽……”
施簫奈好好一個美人被逼得口吐粉房
格雷伯爵眼睛微微眯起,說:“難道是因為你的意誌力太弱嗎?”
“什麼意思?”施簫奈抬起眼,望向格雷伯爵。
格雷伯爵說:“聽說在‘清醒夢’裏,做夢的人能夠用意誌力改變夢境,你試過改變夢境嗎?”
施簫奈想了想,說:“別想了,我試過了,辦不到。”
施簫奈不但辦不到,而且在他嚐試的時候,立即引起主意識的排斥,他就被彈出夢境。
想到這個,施簫奈倒是有些想法:如果讓格雷伯爵試試,他是不是也會彈出夢境?
施簫奈便抬眉說:“不如你試試看?”
格雷伯爵眸色微暗,看向了窗外。
施簫奈感覺到格雷伯爵有些奇怪,但也不及細想,隻想看格雷伯爵出糗。
格雷伯爵試著閉起眼睛,感受著意誌力像藤蔓一樣延伸在空氣之中。
過了半瞬,他睜開眼,感到有些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
施簫奈悻悻笑道:“頭痛是吧?你馬上就會被踢出去了,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夢境之主才能改造夢境,就算是遊念也不能隨意改造,否則會被主意識踢出夢境,你懂了嗎?你馬上就要……”
格雷伯爵抬起眼,說:“誰被催眠失憶了,誰就是夢境之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