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自生自滅,這還沒有一刀宰了她痛快……
聽到這話,婦孺們紛紛跪下謝恩,唯獨陸三通犯了難,她知道水生他們是要去臨城的,但是自己根本不知道路,想到這裏,她不免感慨:活著,果真好累。
孟校尉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些婦孺遲早都會死,但是留到大梁這裏也是累贅,便想收隊離去。
莎士比亞說的對啊,生存還是毀滅,的確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陸三通索性席地而坐,思索著自己看起來沒什麼發展前途的未來。眼睛卻留意到之前被豺狼咬過的傷口上,她記得一開始傷口外翻著,白森森的骨頭暴露在空氣裏,十分駭人。可現在傷口已經結痂,若不是自己還記得這幅身體被豺狼撕咬過,說出去怕她自己都不信。
正當陸三通驚奇於自己身體的反人類愈合速度,一陣騷動打破了她的思考氛圍。
“報——孟校尉,不好了!”一位勘察兵急匆匆地趕來稟報:“正前方,我軍遭遇南夏遊擊突襲!馬上就要攻過來了,校尉……”
一支穿雲箭,直挺挺地射到勘察兵的胸膛,“小,心……”
騎兵們列好陣,孟校尉本想一戰,轉念想到幾日後就要攻打臨城,這大批人馬還未趕來,現在挑起戰爭隻怕會敗北。想到這裏,南夏遊擊兵馬已經出現在北梁軍隊麵前。
“胡將軍,使不得……”一位謀士攔住遊擊兵馬將軍道:“忠親王吩咐過,我們的糧草還未運送到臨城,此時挑起戰爭,如果梁軍圍城,我們如同甕中之鱉,是作繭自縛啊。”謀士說到這裏,夏兵已經同梁兵對峙起來。
有好戲看~陸三通壞笑著。
“原來是胡將軍,久仰大名啊。”孟校尉假笑道。
“孟校尉,早就聽說北梁的孟將軍英勇過人,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啊。”胡將軍看到孟校尉身後的一群婦孺,不免嘲笑道。
孟校尉不是個傻子,自是能夠聽出敵軍言語之間的嘲諷之意,隻是他一向不屑解釋,於是說道:“胡將軍的手下也都是些精兵良將,我隻想聽聽您對於殺死我的報信官作何解釋。”
“不過是一個報信官,殺了就是殺了,我有什麼好解釋的?”
陸三通見兩軍對峙十分緊張,但是雙方領頭人完全沒有要大家打起來的意思。不打起來?那多無聊~陸三通是一個看熱鬧不怕事大的人,於是偷偷跑到夏軍這邊嘀咕道:“就是,一個下等的報信官,還值得梁兵這麼興師問罪?!”
聽到這話,胡將軍的頭抬得更高了,見對麵絲毫沒有悔意,孟校尉找不到撤兵的理由,一旁的副將說道:“軍銜級別再低也是我們的弟兄,我們北梁人一向重感情,校尉和我們情同手足,你們殺死的不隻是這個士兵,而是校尉的弟兄。”
話音剛落,隻見陸三通快速跑到梁兵這邊故作憤怒地喊道:“夏軍草菅人命!”
謀士見梁兵有要動手的意思,連忙道:“孟祥琦!你竟敢在我臨城邊境為了一個報信官發難!”
“就是!太不給麵子了!”陸三通此時有跑到夏軍中不滿地喊道。
“我北梁男兒個個驍勇善戰,真的打起來,我怕他胡家棟承受不住!”副將是個直腸子,被這麼一激,立馬按住兵器,準備隨時迎接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