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珍隻覺得身心舒爽,沒想到遭到這樣的變故,女兒卻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了,懂事了,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她靠在枕頭上,輕輕摸著秦溫雅短短絨絨的頭發,溫柔地說:“溫雅,媽媽好開心,你終於想通了。這些年,也怪媽媽,眼看著你在一條扭曲的路上越走越遠,也沒有阻止你,總覺得隻要你開心就好,憑著你爸的權勢,你想要的也都不難達到,總是存了僥幸心理,不想卻是害了你,世事難料,人在做,天在看,你爸的事隻能算是咎由自取吧,你不要鑽牛角尖,不要再去努力為你爸洗脫罪名,也不要去怪責別人,我們就等著政府的結果吧,我想也就是坐牢,對你爸來說,也未必是壞事,如果再不製止他,說不定他會做出更多更不好的事來,我雖不明白你們的生意,可我明白為富不仁的道理,溫雅,爸爸是什麼樣的人,你和我都清楚,有沒有被冤枉,有沒有被陷害,我們心裏都明白,所以,不要去做無謂的事了。至於家產,媽媽不在意了,隻要你好好的,比什麼都強,媽不求大富大貴,隻望你平安幸福!”
秦溫雅重重點點頭:“媽媽,你放心吧,我都想通了,以前的事就掀過去了,現在,我就好好陪著你,照顧你,我們好好養病,然後,我會踏踏實實的努力,踏踏實實的做人,不會像以前那樣荒唐了,但是,媽媽,你要好好配合治療,我需要你陪我,看著我不再走歪路。”
李素珍抓著女兒的手,含笑點頭。
小白站在一邊,感動得悄悄抹眼淚,大小姐什麼時候這樣明白過?老天有眼,雖然沒錢了,家敗了,卻換回來一個懂事的女兒,小白真替夫人高興。
窮點怕什麼,以前那樣富貴的日子,夫人也都是一個人寂莫的守著一個大房子,老公和女人一個月也見不到幾次,一家人一起吃個飯的時間都少之又少,也不見得就多幸福,現在這樣母慈女孝的多好啊!
方語始終微笑著,心裏卻感激著自家的老爸老媽,他們總是堅持積德行善,堅信好人有好報,看來他們是對的。自己以後一定要以爸媽為標杆,好好做人做事。
當秦溫雅誠懇地向老劉和劉惠蘭認錯、道歉並表達謝意時,劉惠蘭何嚐不是感動得淚水漣漣,替李素珍感到欣慰。
老劉則給他們都分配了任務,秦溫雅和小白負責換班照顧李素珍的飲食起居,他們老兩口負責換著花樣給做李素珍做補品,方語充當聯絡員,負責跑腿。
秦溫雅坦然接受大家的好意,發誓一定會好好報答這些沒有血緣的親人們。
小艾回到了自己離開多日的家。
那天被喬桐帶回家以後,夜裏小艾就突然發燒了,纏綿了幾天,不肯去醫院就醫,喬桐看她除了發燒也沒有別的問題,心知她是心火太盛了,就依了她,隻在家裏耐心照顧著。
等到大好了,小艾才提出想回家看看。
喬桐就陪著她一起回來。
家裏幹幹淨淨地,收拾得一塵不染。
那天走的時候,地上都是腳印,還有蛋糕屑,奶油,明明是一塌糊塗的。
現在,這麼幹淨,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就像之前做了一場噩夢。
她看向喬桐,喬桐拍拍她的肩,讓她坐在沙發上。
“那些事你不用擔心,都解決了,村長的傻兒子送回去了,如果他再肖想讓你做兒媳,那他這村長就不必當了,老王和他兒子,我幫他們找了一個煤礦,讓他們在那好好幹,按時把他們的工錢寄一部分給他家。”
小艾著急:“他們不會肯的,他們不想幹重活,想幹賺得又多,活兒又輕巧的——”
喬桐淡淡地說:“他們會好好幹的,你放心吧。”他沒有告訴小艾,那個礦在非洲,那個礦是他的,老王父子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是個問題。喬桐商場行走那麼多年,他自認自己並不是一個良善的人,何況他們碰的是他的底線。
“伯伯,我又給你添麻煩了。”小艾很內疚。
“傻丫頭,跟我客氣什麼?以後有任何事,都要來跟伯伯說,不要一個人撐著,別跟伯伯見外。”
“伯伯,你真的隻是烘焙學校的老師嗎?”小艾小心翼翼地問。因為她越來越覺得喬伯伯似乎很厲害,並不像一個老師該有的樣子。
喬桐哈哈大笑:“丫頭,你覺得伯伯是幹什麼的?”
小艾搖搖頭,一臉的不解。
喬桐收住笑:“丫頭啊,伯伯有許多身份,你想知道的話,就跟著伯伯慢慢了解吧?嗯,伯伯基本上算是一個很會賺錢的人,你要是用錢,可以隨時跟伯伯說,估計著你需要的數目伯伯都給得起。”
小艾張大了嘴巴,過了一會才喃喃地說:“我要您的錢幹什麼?”
喬桐認真的說:“想幹什麼幹什麼呀,伯伯的錢就是你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