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恒明白顧黎的意思,第一時間聯係上周家,第一時間與周家的人接洽,做到主導周家的想法,讓周家站在他們這一邊。
然後,他們想得太簡單了,動作也還是慢了。
史蒂文淩晨出的事,中午時分,周家的人已經悄然抵達了周氏集團。
這次來的是史蒂文的哥哥周康健,也就周氏上一代當家人周康永的弟弟,當年周家覆滅送走的兩個人就是史蒂文和周康健。
史蒂文從小倍受寵愛,即使是後來落魄出國,周康健對弟弟依舊是關愛倍至,才使他人到中年也不學無術。
周康健的能力與魄力完全不是史蒂文可以同日而語的,他,更像他的大哥周康永,否則也不會讓周家在異國他鄉重新崛起。
周康健帶來了最強大的律師團和公關團隊。
周氏集團所有經理級以上員工都被叫到總部開會,從周康健私人飛機抵達的中午一直開到第二天晚上。所以與周氏有業務往來的人都沒有機會見到周康健,這其中自然包括焦急的顧黎和張恒,他們根本與周氏的當家人說不上話。
隻是天不從人願,第二天夜裏突然下了一場豪雨。
史蒂文與顧黎一起投資的一座高檔小區金水豪庭的樓盤倒塌了,因是深夜,沒有人員傷亡,但是全市的樓盤,隻有這裏發生了坍塌事故,那麼工程質量就成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這一座樓盤已經全部售出,因為近市中心的黃金地段,高昂的價格,使得這座樓盤的所有產權擁有者都是城中的中產以上階級,他們可不像農民工那樣好糊弄。
於是大雨一停,金水豪庭的售樓處就擠滿了人,與普通樓盤的鬧事不同,這些業主中的大部分人都是直接帶著律師過來的。
於是前台處圍著是一群穿著職業裝,拿著公事包的年輕律師,彬彬有禮而態度強硬:“您好,我是金城律師事務所的律師,我代表我的委托人——”
“您好,我是達正律師事務所的律師,我代表我的委托人——”#@$&
沒有太紛亂鬧事的場麵,可是金水豪庭的壓力卻是無法想像的嚴重。
顧黎和張恒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周康健還是不肯接電話嗎?”顧黎問張恒。
張恒道:“是,周氏的秘書室說他們老板在開會,一直在開會。”
秘書敲門進來:“黎總,張總,金水豪庭的項目經理來了。”%&(&
顧黎急忙道:“讓他去會議室,我們馬上就到。”
金水豪庭的項目經理和工程經理都來了,滿臉惶恐。
“黎總,張總——”
顧黎示意他們坐下。
顧黎看向工程經理:“原因找到了嗎?”
工程經理咽了一下口水:“倒的那四棟樓盤,用的是另外一家的鋼筋,當時我不同意的,因為比我們正常的把少一個號。但是,那家建材公司拿著史蒂文的批文來的,我們,我們就用了。”工程經理的話音越來越低。
顧黎和張恒的心也越來越涼。
顧黎看向項目經理:“有史蒂文的批文也要有你的簽字啊?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件事。”
項目經理目光一縮:“我,我知道,史蒂文跟我打了招呼,說,說那家建材公司是他和黎總您的新企業,正在起步階段,讓我們多多關照一下。”
他可不敢說出來,那家建材公司給了他五十萬的好處費,而史蒂文還幫他的女兒在建材公司謀了個部門經理的職位。
顧黎簡直氣得七竅生煙,這個史蒂文果然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讓人把所有有史蒂文簽字的材料都收集起來。”顧黎沉聲吩咐張恒。
張恒起身應是,趕緊去行動。
項目經理惶恐的問顧黎:“黎總,現在,業主們都帶著律師在售樓處等著呢,我們,我們——”
顧黎看他一眼“你們馬上回去現場,把業主穩住,不能輕易答應任何條件,一個字——拖,公司這邊會想辦法的。”
兩個人不敢多言,因為他們都是事故的主要責任人,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穩定人心,減小影響和損失,也算將功補過。
顧黎坐在會議室裏沒有動,腦子在飛速運轉,現在當務之急是什麼?
周家的資金鏈!!
周家這棵樹千萬不能倒!
正思忖間,張恒快步走進來,臉色極差,氣急敗壞的說:“顧總,周家停止所有與我們的合作,停止所有資金流了。”
顧黎猛地站起來:“你說什麼?什麼時候的事?”
“剛剛!”張恒的眼裏也滿是驚愕與恐慌。
“怎麼會這樣?他們,他們什麼意思?”顧黎的心跳已經加快了。
張恒定了定神:“黎總,隻怕周康健會放棄史蒂文,保周氏集團!”
顧黎倒吸一口氣:“怎麼可能?史蒂文不是他們周家的命根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