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空間不小,傅明覺抱著小天佑坐在一側,我坐在另一側,就像之前一樣,開車的是傅七,後麵車廂裏坐著的我和傅明覺,但現在整個車廂裏隻是多了一個小天佑,車廂便顯得有些擁擠了。
我看著小天佑,小天佑看著傅明覺,傅明覺又看著我,傅七則從後視鏡裏看著我們一家三口。
呸呸呸,才不跟傅明覺是一家三口,應該說是傅七看著車廂裏的我們三個人。
一路無話,好幾次小天佑剛想要說點什麼,就被我一個眼刀子給堵了回去。
我生怕這個小兔崽子說出什麼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來讓我在傅明覺的麵前難堪,也很怕這個小家夥說出什麼我曾經說傅明覺的壞話給他知道讓我別扭。
可誰知,小天佑不說話了,傅明覺卻又忍不住了,隻聽他問:“乖兒子,你感覺住在國外好玩還是回國好玩?”
小天佑怯怯的看了我一眼,趴到傅明覺的耳邊悄聲地說了一句什麼,我豎著耳朵聽也沒有聽到的話。
我隻看到了傅明覺那種標誌性的壞壞的笑,心道不妙,一定是這個熊孩子說了什麼不好的話。
這時,傅明覺又問:“那你覺得是有爸爸好還是有媽媽好?”
我忍不住插嘴嗬斥道:“傅明覺,你這是在孩子幼小的心靈上戳刀子,你還嫌他小小的年紀受的傷害不夠多嗎?”
其實,在我的內心深處,小天佑從小沒有父親這樣的情況,本身就是不幸的,所以,我盡可能的不在小天佑的麵前提起爸爸這個稱呼,但是我知道,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小天佑還是能感覺的到這個世界上其實是有爸爸這種生物存在的,畢竟小天佑那麼的聰明。
傅明覺這樣說無疑是在小天佑幼小的心靈上紮了一刀,我可以容忍他傷害我,也可容忍他傷害方柔依見死不救,但我絕對不能容許他故意的在我孩子的麵前提起這種傷心事。
小天佑見我生了氣,弱弱的看了一眼傅明覺,然後朝我伸出了兩隻手要抱抱,我正在氣頭上,傅明覺便將孩子遞給了我。
我把小天佑抱在懷裏,用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的後背,生怕他有絲毫的不開心和煩躁的情緒出現,不過,看情形暫時是沒有。
傅明覺麵對我的嗬斥,沒有回答什麼,也沒有辯解什麼,坐在那裏一言不發一直看著小天佑。
小天佑同傅明覺對視,我不得不承認,這兩個父子倆仿佛天生的便有某種的感應似的,他們隻是對視著,卻仿佛正在無聲地對這話,我不知道他們在用眼神交流什麼,但我可以肯定,他們兩個現在正在討論怎麼應付已經生氣了的我。
我之所以會這麼肯定他們在討論這個,也完全是因為,我似乎也有這樣的能力,雖然不能明確知道他們在對話什麼,但卻可以知道一丁點他們的對話方向。
也許,親情原本就是這樣一種神奇的存在。
過了一會兒,看起來他們是眼神交流完畢了,小天佑悄悄的抬頭看了一下我是否還在生氣,我因為洞穿了他們的‘小陰謀’便假裝仍然在生氣,想看一下他們接下來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