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多久,我沒有數,隻知道喇叭都被我的額頭按到變了聲音,我才鬆開,打火,準備離開。
打亮車燈,準備起步開走。
可就在這時,我發現我車燈照耀的盡頭立著一個人,一個個子很高,很眼熟的男人。
我愣愣的坐在駕駛座上,感覺腳底虛浮,完全沒有力氣下車,眼淚不聽使喚似的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就這樣隔著車燈對視了好久,我其實根本就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我就是知道,他在看著我,我也在看著他,我們在對視,離開很久很久之後的第一次對視。
傅明覺,他終於回來了。
他終於肯回來了。
我看著他繞過車頭,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來,久別重逢,他朝我走來了。
拉開車門,他坐進了駕駛室,我立時一通緊張,近鄉情怯,等了許久的人突然就出現在自己的身邊的時候,我會懵掉的。
他坐在那裏,靜了一會兒,側身,輕輕握住了我放在鍵盤上的手,然後溫和輕柔地說:“歡歆,我回來了。”
他回來了,他親口告訴我這個消息,就像在我的心口上猛地用什麼填滿了我缺失了好久的那個缺口一般。
我眼淚奔湧,反手抓住他的手,將那雙大手抱進懷裏,然後一下子便撲到他的肩膀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哭了一會兒我手握成拳在他的胸口用力地捶打了幾下,然後再哭,恨不得把他突然離開之後的所有委屈都哭出來一樣。
他抱我在懷裏,用下巴抵在我的頭頂,偶爾還會親吻我的頭發,手掌輕輕撫摸著我的後背。
他哄我說:“再哭就不漂亮了。”
本來這一兩個月因為拍戲在外麵風吹日曬的也受了不少的苦,本來皮膚就不太好了,原本該現在回家去保養來著,現在風塵仆仆就趕到這裏來了,他還好意思說我,我撇嘴不悅。
“你還敢嫌棄我不漂亮了,你突然就離開榮城去了國外,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如果不是我找私家偵探去調查你的行蹤,你是不是到現在還不回來呢?”
傅明覺笑笑,說:“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不吭一聲就離開你的,我們是夫妻,我們本就該共患難,有什麼困境一起麵對才好。”
我又哭了,這都過去兩個月了,他既然現在肯回來了,那就說明那些困境度過的差不多了。
現在說這些,分明就已經晚了好嘛!
我沒有傻不唧唧的問那些困境是什麼,更加沒有問他為什麼會回來之類的話,他回來便好,回來便好,我不能因為想要知道什麼冒冒然然去問他,搞不好再把他嚇走就不好了。
沒錯,我現在已經開始怕了。
開始怕把他給嚇走了,傅明覺,這也是我第一次對他有這麼惴惴不安的安全。
當天晚上,我們一起回了傅家的小別墅,我派人先回宗宅告訴小天佑一下傅明覺回來的事,免得他繼續再傷心。
洗澡的時候,是一起洗的,我這才發現,我自己風塵仆仆不假,傅明覺此刻也是風塵仆仆的,他自國外回來,肯定也廢了不少的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