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就像,一個人在沙漠裏看不到盡頭一樣,我不知道自己的終點在哪,也知道沒有退路。
比起出發往這裏的時候,回去的路反倒讓我更加猶豫,該做什麼呢,我現在是不是還在他的局裏。
我以為傅明覺都是逼不得已,哪怕是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也是經過了許多掙紮萬般無奈之下才有的結果。
但原來這都是他早早設計,所有人都在他計劃之內,我不明白為什麼婚姻,也是可以設計的。
那如果這樣,我和他的開始,是不是也是一場早有預謀的安排?
這場跨越長時間的喜歡,是不是隻是我一個人小醜的表演,而傅明覺,是早就已經知道劇本的幕後人,精心的配合我的演出。
他說我休想逃離,是不是在暗示著,我們所有人都隻是他計劃中的其中一個,不能逃離他設想中的世界。
和凱爾特也沒有化幹戈,這樣正好,就當陌生人一樣,我完全沒有和他在理論的心思,不過他依舊像往常一樣在客廳等著我。
怎麼都好,他的紳士禮儀不會改變我的想法,一切就這樣吧,反正我永遠都不可能弄到別的人心裏在想什麼。
傅明覺,他或許真的對自己很有信心,認為所有的事都在他計劃之中,可是於我而言,此刻反而像是激發了鬥誌一般。
我不想輸給他,不,應該說是不想一輩子都輸在他身上。
我想,那些因為誤會而最終分開的人,一定還有機會再複合的。
宗小雅好像在爺爺入獄之後,就沒在家裏出現過,大概是真的沒有人管了吧,她和傅明羽畢竟已經是合法夫妻,估計兩個人已經住在一起。
其實這也沒什麼,隻是總覺得,在宗家終日隻有我一個人守著,凱爾特在我眼裏已經成了隱形物。
他大概也是對我,不再抱那麼大幻想了吧,所以才會隔那麼長時間,也不想跟我解釋,又或者化解誤會。
人都是一樣的,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又怎麼會為了一個幾十年來素不相識的女人,而且卑躬屈膝低聲下氣。
到現在他做的已經足夠多,我想此刻的他是委屈的,就讓他覺得我是高傲的好了,任何的誤會和遷就,都不會招來好結果。
我現在就在期待著,他到底會在多久之後,搬離宗家,到現在,我反而更想真正的享有一個人的生活。
但我想他或許是在等爺爺的事情結束吧,南塗至接任大法官,還需要一段時間,所以,就算不是為了我,不是因為我們兩個的感情猶豫。
他作為堂堂皇室王子,也總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他說過,會幫爺爺解決所有問題,自然不會這麼快離開。
不過我倒是越發過得順心順意,兩個人見麵,甚至還能點頭打個招呼,但僅此而已,再不多說,各做各的。
趙儉亭好像完全都不害怕和我見麵一樣,大概過了一個星期,某天晚上的九點,急匆匆的跑到宗家。
看著穿著睡衣的我還有些驚訝,但隨即低下頭,很禮貌的去問凱爾特的所在。
我已經習慣了,隨手指了指凱爾特在這個家的辦公區域,又自顧自的打開了電視,欣賞傅明淨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