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寒驍緊緊地摟著她的腰,“我之前不想告訴你,是不希望你的心情受影響。”
喬染淡淡地笑了笑,“現在我早就看透了一切了,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都能從容應付了。”
隻要不是關於家人的生死,她早就淡定了。
紀寒驍輕歎一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個名字。
喬染聽罷,不由得愣住了。
“原來是她啊……”喬染不由得感慨萬千,“你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了,為什麼還要讓聞東風繼續跟她聯係?”
紀寒驍輕歎一聲,將原因告訴了喬染。
喬染聽完了他的簡述,不由得恍惚了一下,“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她淪落到這個地步,你也是看在張老師的麵子上,才會這樣的。張老師資助了她不少了,但是沒有辦法……”
“對不起,我瞞著你。”
“沒事,如果可以的話,你也可以幫她,畢竟這麼多年過去她也沒有找過我們的麻煩。不像有些人很是記仇,我記得有一天她爸爸還來找過我們的。”喬染挑眉,“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再也沒來過了。”
“他爸酗酒過度,酒精中毒去世了。”
喬染頓時無言了,她看著紀寒驍,輕輕地搖頭,“寒驍,以前你說過,可以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那麼你盡管用錢去解決,我沒有意見。”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看看吧,她也不一定會接受。”紀寒驍摟著思顏的腰,朝不遠處的小區而去了。
小區靠近海邊,步行二十分鍾就可以回到去了,夫妻兩親密無比,慢慢前行,夕陽已完全消失不見了。
兩人的背影漸行漸遠,卻仿佛更緊密了。
……
今天一早,聞東風的心情很是複雜。
因為一大早的他起床就接到了紀寒驍那邊的通知,讓他不用再跟“明月染春色”聯係了。
雖然對方沒有明說,但是聞東風卻明白,對方查到了那個女人的身份了。
聞東風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電話回去,問一下那個女人的身份。
“抱歉,聞先生,這個不能告訴你。因為紀先生沒有交待過的事,我們不能外泄。”對方的說話裏充滿了歉意。
聞東風愣了一下,隻好掛了電話。
不過今天美院有一場交流會,是由喬染為主的。
喬染也是看在恩師、母校的份上,才回到學校去主持交流會,交流會上會有各地趕來的名人畫家,大家一起交流心得。
這一場交流會他必須得去,雖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女人,但是看一眼,看幾眼總行吧?
聞東風趕到學院的時候,距離交流會開始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他和一些熟悉的學生、同事打了招呼之後,就找位置坐下了。
主席座上的,全是國內大名鼎鼎的畫家。
喬染提前十分鍾到場,隻要學院搞的活動不是商業的,她都會盡量參加。
這一場交流會隻是單純的畫家交流會,不直播不上電視也沒有記者,所以她還是挺喜歡的。
隻是一眼看到了早就坐好了的聞東風,她不由得愣了一下。
聞東風朝她微微頷首,微笑。
喬染也頷首,然後在不遠處的人群中,尋找著什麼。
聞東風對於她的行為很是奇怪,於是默默地關注著她。
發現她掃了一圈周圍之後,可能沒找到想找的人,便和幾名老師打招呼,聊起了天來。
幾分鍾過後,喬染坐了下來,交流會開始了。
喬染作為最年輕最有名氣的女畫家,自然也會被一些畫家針對,不過就算對方提出的問題多尖銳多苛刻,她卻從容回答,答出了非常理智、讓人意外的答案。
最後,那幾個對喬染有意見的畫家都被折服了,讓其他人對她更是括目相看。
交流會順利結束,校方特意將這一次的交流會錄製起來,讓學生們好好看一看、聽一聽。
而且還請喬染等人在食堂吃飯,要知道美院的食堂其實也不差。
喬染沒有拒絕,她很久沒有和老師們在一起吃飯了,王老師雖然早就退休了,但是為了支持她,也特意回到學校來。
喬染走進了衛生間,一分鍾後她來到了鏡子前洗手。
這時一個清潔工提著工具走了進來,看到了正在洗手的喬染,她怔了一下,馬上低下了頭。
喬染從鏡子裏看到一個女人佝僂著身子,將地上的水漬給拖了幹淨。
她回過頭來,看著這個身影,眼睛緊緊地盯著清潔工的耳朵上。
那裏,的確有一顆小小的紅色的痣。
清潔工仿佛感覺到了喬染的目光,她倏地回頭,對上了她的目光後,又驚慌地低下了頭。
“蒙心韻,好久不見。”喬染輕聲地開口了。
女人的身體一顫,卻低著頭不答話。
“你不用裝了,我知道是你……”喬染輕聲地說道,“你的耳朵上的那顆痣從來沒有變過,而且我前天就知道你在這裏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