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方露真的牙齒有些露風,說話微有些漏風。
“你欠卓老板一個道歉!”
孟子堂冷冷地把錢夾裏的幾張十元大洋票與杜仲搜出來那些閑漢的,放在一起遞到她麵前。
“憑什麼!”方露真回頭,這才發現自己的錢夾被人扒了去,立即變了臉色。
孟子堂遞過來的那幾張綠色的票子是連號的,剛好缺的那幾張就是從閑漢身上搜出來的,“人證物證俱在,方小姐,今日的所有事端都是你挑起來的,敗壞別人的清譽,砸傷自己的同事,隻讓你道個歉已是便宜你了!”
見方露真隻是呆呆地盯著那向張大洋票,孟子堂索性將那些花花綠綠的票子直接丟到了地上。
如今他可是鐵了心地站在卓笙歌這邊的。
侄子的手是徹底殘了,但致少命是保了下來,就孟四喜那種貪財好色的性子,幸好早早便被少帥給整治了。若是等過幾年他捅了大婁子,恐怕不僅是他,連自己這個伯叔,也會被他牽連到的吧!
因此,孟子堂對於林牧雲與卓笙歌沒有任何怨懟,反而有種劫後餘生的感激。
故而,他對聚古雅軒也是常常多加照拂。
今天聽到有人報信說有人到卓老板的鋪子裏鬧事,他便火急火燎地來了。
沒想到這來挑事的記者竟然是東北軍方中將的女兒。
孟子堂不是沒有猶豫過選邊站隊的問題,本打算和稀泥打個圓場讓她搭個台階下場罷了,沒想到這方露真如此不知道好歹,居然一步步將自己作的無法下台。
既然已得罪她得罪的很了,孟子堂索性完全站在了安靜守禮的卓笙歌一邊,一定要為這位小小的卓老板爭個麵子。
“胡說!汙蔑!孟子堂,這個卓笙歌給了你什麼好處,你竟敢誣蔑我?”方露真依然死鴨子嘴硬。
許是在家裏被教壞了,那種飛揚跋扈的作派竟然用到了孟子堂身上,她見出不了鋪門,直接就撲向孟子堂身上,劈手去奪孟子堂手裏的錢夾。
做為一個高級探長,平日裏都是被眾人捧著的,孟子堂做夢也想不到會被一個女人襲擊。
方露真衝過來的時候,孟子堂下意識用手去護了一下頭臉,不想方露真長長的手指甲一下子從他的臉上劃過,五條深深的血痕從他的左頰直直地延伸到了西服的領口。
孟子堂疼得吸了口涼氣,接著便是一陣暴怒。
他已經許多年沒有受過傷了,而且還是被女人的指甲撓出來的傷,火辣辣的痛讓他覺得自己臉麵無存,頂著這樣的指甲痕怎麼出現在下屬麵前?
“抓起來,襲警!!”捂著陣陣辣痛的傷口,孟子堂的聲音像天際的悶雷。
跟著孟子堂來的兩個巡查立即上前一人抓了方露真的一邊胳膊,將她牢牢控製起來。
“你,你們不能抓我,我父親是方宏之中將,你們找死麼!不怕吃槍子麼?”方露真長了這麼大從沒有受過這種待遇,雖然她的性格並不討喜,但憑著自己父親的地位,並沒有人敢指摘她什麼。
今天,先是被秦止一墨錠打斷了兩顆門齒,又被孟子堂的人抓了兩臂,疼得昏了頭,不分青紅地亂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