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明軒看他這個臉色就覺得心裏不好受,趕忙想要開口解釋。張了嘴但還沒來得及出聲,唐紹就先說話了:“那挺好咯,省得你每天遊手好閑。”
看著唐紹用喝酒的動作平複情緒,單明軒停下來思考到底該怎麼說,轉念一想怎麼說唐紹都不會不懟他,還不如實話實說。
“我申請了調崗。目前還不是永久性的,但最近這一年我會留在本地的訓練營做教官,有些必要的任務可能會需要我遠程協調指揮,但也不會很多。簡單來說,我不會比一個普通上班族更忙了。”
唐紹越過靠在嘴唇上的啤酒杯瞥了單明軒一眼,慢悠悠地說:“合著我回來得是真巧啊,正好趕上你假期結束?”
單明軒硬著頭皮說:“不是的,如果你不打算回來,我當然還是會想辦法協調時間的。”
“既然你可以協調時間,早幹嘛去了?”唐紹堵著話尾追問他。
單明軒想解釋,又覺得有點無力,他怎麼覺得這個對話發生過?
“又或者,話反過來說,需要一直出差的工作也總要有人做,你的工作性質從來不是問題,問題是你有好好考慮過怎麼彌補我們相處的時間嗎?沒有,什麼都沒有。有問題的從來不是你的工作,是你。”唐紹放下了酒杯,靠回卡座上,不看單明軒。
好吧,單明軒發現自己錯了,這不是老調重彈,顯然這裏有了新的內容。該說這是一句指責還是一個機會呢?他可以認真道歉的機會。
“我不能否認這一點,”他舔了舔嘴唇,說得小心翼翼但努力做到誠懇,“我把很多事情看作理所當然,甚至還偷偷埋怨過我沒有在這段婚姻裏得到更多。也許你不相信,但我現在這麼說,聽起來我自己都想打我自己。”
“這個我相信,我也想打你。”唐紹快快地接話,看起來比剛才放鬆一些。
單明軒對著他笑,被他打斷了,花了點時間想該怎麼接。
“但你打不過我,我可以訓練你。”
唐紹看他的眼神一下子像看神經病,憋了半天問他:“單明軒,你沒事吧?”
“他有事,他絕對有事。”單明軒沒來得及回答,大狙從背後接口了。
他和唐紹齊齊回頭,大狙換掉了圍裙,又回來了。
“我沒想偷聽啊,”大狙先舉手澄清,“我隻是想來陪你們說說話,結果可能有、也可能沒有聽到一些不該聽的內容,反正我什麼都不會承認的。”
單明軒無語,故意瞪大狙,唐紹卻開開心心地指指剛才大狙坐的地方,示意他繼續坐,還說:“你也覺得他有病吧?”
大狙不搭理單明軒,扭頭看著唐紹說:“唐先生,你要相信他平時工作中還有和我們說話的時候真的是像個正常人的,但我也沒想到他還有這一麵。”
唐紹哼哧冷笑,看了一眼單明軒才回答大狙說:“你別說,我之前也不知道他還有能說會道的另一麵,我以為他這種輕易不開口,開口就能氣死人的說話方式是出廠設定呢。”
單明軒覺得有點委屈,小聲地反駁:“我沒有,我隻是有時候不知道跟你說什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