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單明軒沒來得及開口,唐紹倒是先說話了,把那隻包得挺好的手舉在兩個人麵前,看著單明軒說:“我可不是你撿回來的流浪貓。”
從情感內核出發,單明軒覺得這個比喻也不是完全不對,不過他怎麼敢說呢?
“用動物來比喻的話,你大概是花豹吧。”
唐紹眼睛亮了一下,順著他的話說:“優雅的高級獵食者?我也覺得!”
“不,”單明軒笑了笑,“是就算看起來很凶,其實還是喵喵叫的大貓。”
唐紹氣得想打人,手都伸出去了才發現是受傷的那隻,又換了一隻,當然沒打著,被單明軒一把抓住了,稍稍用力就往懷裏帶。
也不是真的沒有力氣反抗,單明軒知道唐紹沒有反對的意思,滿心溫軟地將人圈進了懷裏,抱得牢牢的。
站著的時候瘦瘦高高的唐紹,拖到自己懷裏才會覺得原來也能被自己全部抱住,真的像隻裝作不情願的貓一樣,一臉別扭但動作又分外溫順。單明軒不知道是自己真的太遲鈍,還是唐紹太善於武裝,讓他忘了無論多麼張揚的人,也是需要被認真嗬護的。他會做得更好的。
“不過比起貓來,你可難養多了。不用心的話,就會被討厭。我有在學啦,我覺得自己學習能力還挺強的。”
唐紹聽他這麼說,突然用力往後一靠,把頭枕在單明軒的肩膀上,仰著頭盯著單明軒看,一改玩笑的語氣,認認真真地說:“不是討厭,是真的恨得慌。雖然隨著時過境遷也會慢慢平複,但彼時彼刻,真是恨不得……”
“恨不得什麼?”單明軒側頭,臉頰貼上唐紹的額頭,同他依偎在一塊兒。從那片相觸的肌膚傳來的融融暖意,一直蔓延進了心裏。他不會把這感覺粗暴地歸結為信息素交融帶來的感受,這裏麵有一些更珍貴難得的東西。
“我回答你的話,你會忘記今天我不小心受傷的事嗎?雖然,我必須強調一下,這根本不是我的錯,你其實不能怪我的。”
談條件還要拿捏著架子的也就唐紹獨一份了,單明軒忍不住伸手胡嚕他的頭發,忍著一手發膠的感覺,硬是毀了唐紹精心做的發型。
“你先說啊,我也沒說你什麼。我其實也就考慮再多雇一個保鏢,天天跟著你,從我手裏接走直到送回我手裏,無縫交接。”
唐紹聞言就開始掙紮,要不是單明軒防著他,真是要被他跑掉了。
“你怎麼不把我關在家裏算了?我倒也不是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但是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我不要正常工作生活了嗎?”
“所以你先說嘛,說完我再考慮一下。”單明軒哄著唐紹,其實也是真心實意的,他自己也知道這不是辦法,還是趕快把事情搞清楚最有用,說這種話隻是拿來逗唐紹和他聊天的。
唐紹哼哼了幾聲,安靜了一會兒,才回答說:“恨死了的時候,想要你也知道什麼叫錐心之痛,我有多難受就想讓你有多難受。所以寄離婚協議給你,而且,我知道錦心放了病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