秧歌池。
數具纏繞赤裸的身體,囚在露天香池裏。在秧歌池的正前方,就是死亡斷台,簡稱梅崗斷。
“唔,啊,呃,啊...”
秧歌池中,數具香豔的女子酮體,互相摩擦,互相的觸摸,她們個個臉上都帶著幸福,卻又迷亂的表情。
池子邊,擺滿了數百個蛇甕,每一個鐵甕裏,都有一條巨毒紅蛇。
一個全身包括臉上都包裹著白色布條的男人,隻露出一雙毫無感情的眼睛站在池子邊。他手裏持著一個金碗,抓起碗裏蠕動的蟲子,朝池子裏投去。金碗裏的蟲子掉進池子裏,赤身的女人們就像是見到了毒品一樣,爭先搶後,每個人眼裏都露出極致的貪婪。
“給我,給我!”
“哈哈哈,搶到了,我搶到了。”
“呃,啊,嗯,啊,好漲,好漲!”搶到蟲子的女人將蟲子放在胸上,隨即吟叫了起來。
一番自我的陶醉過後,她被拖了上來,扔進了一個蛇甕之中。
慘叫聲,劃破長空,卻沒有阻止這場柔情的殺戮,剩下的人如瘋魔一般,扭著嫵媚的身姿,繼續搶奪著蟲子。。
有人燒起了爐子,死在蛇甕裏的一個個女人,臉上都帶著情醉的表情,爐子裏舀起一勺熱油,澆在她們的胸上,腹部,大腿,飽滿的肉體立即被燙熟。隨後切成肉片,扔進池子裏,池子裏女人衝上去凶猛的奪過燙熟之物,分食。
明明是罪惡的遊戲,卻沒有人退出,反而越陷越深。
“這樣的處罰,你還滿意嗎。”一個身著銀袍,眼中冷峻無二的,天下至尊的頂銜王者的男人,冷清如冰沫的眼神看也不看遠處那血腥的一幕,而是望著自己身邊,那唯一一個穿著衣服的女人。
“嗬,知道我最恨什麼嗎?”秧歌池旁的梅崗斷台上,唯獨她一個女人穿著衣服,一身大紅的婚衣,眼中卻冷的淒絕,那是一種,生不帶來死不帶走,越過了絕望,也就再無什麼別的情緒。
“欺騙。”站在前麵的男人,全身冷的可怕,宛如修羅獨其無二的臉上沉的可怕,眼睛裏卻突然透著一種巨大的恐懼,那是一種,放了便毀了的極端氣焰。
“錯。”她大喝一聲,嘴中囑著殷紅的血,她的眼神一點一點的聚焦,竟與他的眸光慢慢彙聚成了一種。“我不恨你欺騙我。”她慢慢的囑起一道恐怖的笑,“我恨的是,我愛了一個魔鬼,一個沒心沒肺的鬼魅。”
她嘴角蕩出瘋狂的笑,眼角卻落下清淚。
“我死了,這世上就沒再沒有第二個我。”
話落,一道瑰麗如血的身影,從斷台最高處落下。
如同一隻泣血的蝶,扇動著絕望的翅膀,如血如歌,綻放。
身後,巨大的慌張。
終於,地獄裏的魔鬼,生平第一次,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