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唯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的衣服也換了一身幹淨的,就連傷口,也都被仔仔細細地包紮好了。
蘇唯安茫然地看著屋子裏的擺設,一陣記憶如同浪潮一般湧來,讓她忍不住抱住頭痛苦呻吟。
“陰魘……對,我出來了……那個人……那個人……”
蘇唯安的眉頭緊鎖,她記得自己和喬正宇在鏡像空間裏發生的一切,也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但是除了她,誰也不知道她在夢裏經曆了什麼。
在夢裏,一直有一個人在她的耳朵邊說著話,她看不清那個人的麵貌,也聽不清楚那個人在說什麼,隻能不停大喊大叫,希望引起那個人的注意。可是,對方卻完全無視她的動作,繼續輕柔地說著什麼,時不時地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露出一個好看的微笑。
對,她看不清那個人的臉,卻清楚地看到了那個微笑,莫名的,她剛才還急躁的心就突然靜了下來。
整個夢裏都被雲霧籠罩,她看不真切,卻沒有什麼恐怖的感覺,反而很靜謐很安詳。隻有那個人在她的耳朵邊不停地說著什麼,雖然她聽不清楚,卻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醒了?”
方思懿端著一碗粥進來,看到蘇唯安在床上發呆,連忙驚喜地把碗放下,坐到她的旁邊:“有沒有覺得好點?傷口還疼嗎?”
蘇唯安扯出一個微笑,說道:“我沒事了,隻是有點累。”
方思懿連忙把粥端過來:“吃點東西,然後你再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等你休息好了再說。”
“嗯。”
蘇唯安覺得心裏有暖流劃過,笑著接過碗來,吃了幾口,想起什麼,抬頭看著方思懿:“喬正宇呢?”
方思懿臉上露出一個曖昧的表情,說道:“你就別擔心他了,他在這裏很安全,你那些師兄都在好好的照顧他呢。”
“對了,常倩兒呢?”
蘇唯安還沒忘記自己是因為什麼才會去金龍大酒店的。
方思懿的臉上露出怪異的表情:“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倩兒她那天是遇到了一個變態,女的,把她吊在酒店的窗戶外。還好當時酒店門外的人不少,有人發現了,請來了消防車把她救了下來。隻是那個女變態卻找不到了,她似乎也隻是隨機出現。倩兒倒是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隻是驚嚇過度,在醫院裏住了一天,昨天也出院了。她本來是想來看你的,我替你回絕了,讓她好好養身體。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蘇唯安的心放了下來,笑著說道:“怎麼會。我再睡一會兒,待會兒我們去看看她吧,看看能不能知道是哪個變態。”
方思懿點了點頭,想了想,說道:“其實,我也有一件事想告訴你。不過……算了,你先休息吧,等你起來再慢慢的說。”
蘇唯安注意到了她的欲言又止,但是她沒說什麼,她現在確實好累。
等到蘇唯安睡下,方思懿拿著碗走出臥室,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還是沒有那個人的消息,她忍不住長歎一聲,剛好被路過的薛明聽見。
“方思懿,怎麼了?好端端的歎什麼氣?”
方思懿勉強露出一個微笑,掩飾住自己的慌亂:“沒什麼,隻是看到安安傷得這麼重,心裏擔心。”
薛明看了她一眼,眼中有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厲芒閃過。他連忙垂下眼簾,緩緩說道:“放心吧,小師妹向來命大,她不會有事的。倒是喬正宇……這家夥這次可是真的麻煩了。”
方思懿也不知道他們說的麻煩是什麼,隻得尷尬地笑了笑,轉身去了廚房。
薛明看著她的背影,嘴角略微彎了彎,扯出一個冷笑,然後去了喬正宇的房間。
此刻,房間裏除了溫天佑,所有人都在這裏了。
冷長寧從喬正宇的臉上拔掉最後一根金針,無力地歎了一口氣:“沒有辦法了。那人麵瘡我當初估計怎麼也得兩三年才能移到他的後腦勺,誰知道這才幾天。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刺激得這人麵瘡發了瘋。現在人麵瘡已經徹底移到了後腦勺上,我也無法驅趕了。”
茅閆東坐在沙發上抽了一口煙,也是犯愁地說道:“他這次要是醒不過來,我們可能就真的麻爪子了。他本身本事就不低,如果被人麵瘡控製了意識,那後果……”
“也不知道,如果發生最壞的情況,會造出什麼樣的怪物來。”
這次說話的是魏凡,他本身性格比其他人還要開朗,此刻也不得不滿懷擔憂。
喬正宇當時剛剛一出蘇唯安的房門,便昏倒在地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