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正宇別過臉去,不忍再看。
賀雅丹的左手漸漸的消失,然後,是左肩,最後,那個臉上的傷口也開始擴散。
可是即便如此,賀雅丹的右手依然瑩白如玉,那無名指上的樸素婚戒在這血色光芒的映襯下,發出蒙蒙的光芒,顯得非常的淒美。
終於,喬正宇看不下去了,伸手一點,點在了賀雅丹的天靈蓋上,然後把她拉了開來。
溫存驟然消失,福萊睜開眼睛,看到了喬正宇把賀雅丹抱在懷裏的情景,眼睛當即就紅了。
“你幹什麼?放開她!”福萊的手一動,一把手術刀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上,隻要喬正宇說一個“不”字,他的這把刀會馬上紮進對方的胸膛裏。
喬正宇無視他那幾乎暴走的麵容,淡定地說道:“她要死了,你想不想救她?”
福萊眼睛瞪得老大,有心不信,可是當他看到賀雅丹雖然失去了意識,卻仍然固執地不用右手的能量來修複傷口,心裏便不由得有些觸動。
“我憑什麼相信你?”
“憑她,是我朋友的好姐妹。”一個有些清冽的聲音在喬正宇的背後響起,竟然是蘇唯安醒來了。
喬正宇心裏一驚,也不知道這個丫頭聽到了多少,連忙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蘇唯安揉著發疼的腦袋,坐在地上,有氣無力地說道。她本來大腿就受了很嚴重的傷,大量的失血讓她的臉色變得很蒼白,而她的身上,也因為喬正宇的失誤,導致了人麵瘡被砸進了櫃台,多了很多的玻璃碎渣,隻要稍微地動一動,就鑽心地疼。
福萊看著她,又看了看驟然沉默了的喬正宇,突然問道:“你的朋友是誰?”
“方思懿!”
福萊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他當然聽過這個名字,畢竟當初的那些畫,可都是他畫的。
“她還沒死嗎?”福萊突然冷冷地說道。
蘇唯安和喬正宇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死?為什麼這麼說?”
福萊先看了一眼賀雅丹的情況,發現那些傷口沒有繼續擴散,這才放心地說道:“她大鬧福萊珠寶店的事情,我可是知道的。依照徐春蘭的性格,她怎麼可能允許這樣一個人活在這個時間上?”
蘇唯安皺起了眉頭,一半是因為福萊的話,另外一半卻是因為身上的劇痛。
福萊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方思懿是戒指的設計師,以前徐春蘭是苦於找不到這個女孩,才一直都沒有下手,可是現在嘛,她上了門,那個老女人怎麼可能放任這麼一個知道戒指歸屬的人活著?”
蘇唯安搖了搖頭,忍不住在心裏感歎利益的無情。
“所以徐春蘭是知道戒指的秘密的?”
福萊一愣,說道:“你是說那戒指?她怎麼可能知道那戒指的秘密?我們都是後來才發現的。”
蘇唯安皺起了眉頭,說道:“但是,她給了方思懿那樣的一對情侶戒指。要不是她現在沒有男朋友,說不定,早就被你們這個空間給捉了來,然後死於非命了!”
福萊連忙搖頭否認,說道:“這不可能,她怎麼可能知道這戒指的特殊?”
喬正宇在旁邊冒了一句:“或許,她這麼對待你們,就是為了製造這個戒指,然後達到她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一段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把蘇唯安和福萊劈得外焦裏嫩!
福萊的身體晃了晃,差點沒有跌倒,但是他還是強撐著,問道:“你的意思是,她這麼折磨我們,不隻是因為我們得罪她?”
喬正宇想了想,說道:“我其實也不肯定我的猜測,但是我覺得,你們得罪了她,不過是給了她一個動手的理由罷了。”
福萊的嘴唇動了動,不說話了,整個人的神色漸漸發生了變化,臉上的肌肉在極度的扭曲,眼睛漸漸變紅,而他的指甲正在緩緩地生長。蘇唯安看著有些不妙,這神情,分明是要癲狂的節奏!
蘇唯安也顧不得疼痛了,連忙撐著地麵,爬了起來,對著福萊說道:“這些都隻是我們的猜測,具體的,還是要問一問徐春蘭。你知不知道怎麼出去?”
果然,話音剛落,福萊的臉色也逐漸地變得平靜了下來,但是那紅紅的瞳孔和長長的指甲卻沒有收回。他看著蘇唯安,聲音低沉地說道:“我希望你們不要騙我!”
蘇唯安和喬正宇對視了一眼,知道他指的是救賀雅丹的事情。
喬正宇當即舉手起誓,說道:“我給你保證,一定救她,不讓她魂飛魄散,給她一個完整的靈魂去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