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自己被包圍了,卻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蘇唯安喘著粗氣,慢慢爬起來,看著那懸停著的桃木劍,突然說道:“你能說話的吧,雖然我看不見你,但是,你始終還是有實體的。”

話音剛落,蘇唯安忽然感覺到自己身邊的空氣驟然下降,然後,她麵前的空氣突然扭曲了起來,凝結成了一個如同水一樣的人形,而她的桃木劍則插在了他的肩膀上。

蘇唯安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然後,便眼睜睜地看到那透明人輕輕鬆鬆地把桃木劍給拔了下來,然後,隨意地扔在了地上,落在了她的腳邊。

蘇唯安的腳一勾,桃木劍便被勾了起來,被她一把抓在了手裏。

“你不用害怕,我不傷害你!”那個透明人終於開口,他的聲音就好像是從水中發出來的一般,很沉悶,還有一點點低沉的回音。

“你到底是誰,那些人呢?”蘇唯安沒有因為他的三言兩語就放鬆警惕,反而把桃木劍橫在了胸口前,更加戒備了。

那個透明人沉吟了一下,說道:“怎麼說呢,我在你們眼裏,好像有一個稱呼,叫閻王!”

蘇唯安一個踉蹌,差點笑了出來,卻不得不忍住,說道:“你說你是閻王,怎麼證明?據我所知,你的形象好像不是這個吧?雖然我沒看過,不過我們還是有著閻王的畫像的。”

透明人不以為意,停頓了一下,說道:“隨便你是否相信吧。那些人你也不用在意,我隻是來把他們帶走的。他們時間到了,不過因為某些原因,隻能我親自前來。”

蘇唯安皺眉,說道:“所以,那些鬼魂沒有生命危險?”

透明人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當然沒有,我隻是把他們都送去投胎了。”

蘇唯安沉吟了半晌,突然一揚手,桃木劍脫手而出,一下子就釘在了透明人的胳膊上。

透明人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是隨意地瞥了一眼,說道:“你就那麼的不相信我?”

“我憑什麼相信你?”

透明人無聲地咧嘴,大概是笑了一下,說道:“我如果想要殺了你,你早就已經死了幾百次了。也罷,你既然那麼的不相信我,那我也懶得多費唇舌。那些鬼,你不願意給我就算了,不過,你最好趕緊去夏縣,他現在,需要你的幫助!”

蘇唯安心髒突然一跳,那心悸的感覺再次出現,而她麵前的那個透明人突然扭曲了起來,在她驚訝的目光下消失了。

“叮當!”

桃木劍失去了支撐,一下子就墜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蘇唯安連忙撿了起來,對著周圍的空氣喊道:“你什麼意思?喬耗子他怎麼了?”

沒有回應,蘇唯安呆立了半天,兜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打開一看,是魏凡的。

“喂?二哥……”

“你在哪兒呢?你身體還沒好,怎麼能到處亂跑?”

“我……我沒事,就是想下來走走。”

沒兩分鍾,魏凡就推著輪椅過來了。當他看到蘇唯安光著的腳時,忍不住就皺起了眉頭:“你怎麼連鞋都不穿?你的腳怎麼了?”

蘇唯安低頭一看,麵露郝然,說道:“我剛才不小心磕到了,然後覺得穿鞋麻煩,就把鞋子給扔了。”

魏凡看了她一眼,但是沒有戳穿她的謊言,而是把輪椅放在她的麵前,扶著她坐了上去:“你就是不聽話,等好了以後再慢慢的走唄,你現在這樣也讓我們擔心啊!”

蘇唯安低頭不說話,魏凡的嘮叨從她的左耳進右耳出,她的心裏始終在想著那個透明人的話。

那個透明人好像知道些什麼,可為什麼他不說清楚呢?還有他說他自己是閻王,可是……閻王怎麼會突然跑到人間來呢?

這些問題還沒有想通,蘇唯安就已經回到了房間,一眼便看到了疲憊的茅閻東和冷長寧。

一看到她,兩個師兄也顧不得身上的疲憊,連忙焦急的問道:“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我布置的陣法被啟動過,而且已經被破壞了。”

蘇維安點了點頭,說道:“我看到出車禍的那些人的鬼魂了,不過現在……我想我還是需要去一趟夏縣。”

“為什麼?”

“這次的車禍實在太蹊蹺,我覺得和我和喬耗子有關係。”

“你是說喬正宇他在夏縣?”

蘇唯安也不隱瞞,點頭承認。

幾個師兄互相對視了一眼,原本要說的話都紛紛咽了下去,默契的保持沉默。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開口的是魏凡,除了大師兄,他算是最冷靜的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