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碎了……”

蘇唯安看著木清雅有些不太對勁的反應,又看了看此刻已經緩過勁兒來的喬正宇,低聲問道:“她怎麼了?”

喬正宇咧嘴一笑,虛弱地說道:“趁著她現在還沒怎麼反應過來,我們……趕緊離開這裏。我能感覺到……這裏確實是真正的外麵。隻要脫離這血雨的範圍就好……”

蘇唯安還記得,他們來的時候,是中午。可是現在,外麵卻已經開啟了路燈。

雖然是晚上,但是這個城市一般都是通宵喧嘩的,可是此刻,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碎了……都碎了……”

蘇唯安皺起了眉頭,看了看痛苦虛弱的喬正宇,又看了看被她係在腰間的捉鬼袋。終於一咬牙,站了起來。

“喂喂喂……你、你要幹什麼?”喬正宇激動地伸手去拉她的手,卻把蘇唯安腰間的捉鬼袋給拽了下來。

蘇唯安頭也不回,拿出剛才收了起來的桃木劍,說道:“你就好好的和福萊在那裏待著休息吧。”

說完,不等喬正宇有什麼反應,她手中的桃木劍突然脫手,淩空懸在了她的頭頂上。

“木清雅,你殺了這麼多的人,罪孽深重,今日,我蘇唯安,便為民除害,收了你這個禍害!”蘇唯安朗聲說完,

“禍害?”木清雅低著頭“嗬嗬”冷笑了幾聲,終於抬起了頭來,“什麼時候,我們的蘇大小姐,也這麼大義凜然了?”

蘇唯安扯了扯嘴角,沒說搭話,並指如刀,響亮地吐出一個“疾”,那盤旋在她頭頂上的桃木劍便隨著手指的方向,淩空射向了正在冷笑的木清雅。

木清雅的頭發突然無風自動了起來,黑色的發絲紛紛豎立,在血雨中絲毫也不粘連,根根分明。與此同時,她眼中的紅光突然一斂,一雙眼睛突然如同滴入了墨水一般,漆黑一片。

“想找死,我成全你們!”

低沉的聲音回蕩在這空曠的街道上,蘇唯安的臉色直接就變了:“不好,她竟然是惡靈!”

喬正宇抓著捉鬼袋的手也不由得收緊,心髒更是在這一瞬間被一隻手緊緊地攥緊了。

“竟然一直隱瞞著我!”待著捉鬼袋中的福萊,也清晰地看見了外麵的戰鬥。

福萊因為傷勢實在太重,所以被蘇唯安用捉鬼袋收了起來,掛在腰間。此刻雖然被喬正宇拿在手裏,卻不妨礙他看到外麵的場景。

其實,這也是蘇唯安故意這麼做的,畢竟如果她願意,福萊肯定什麼也看不到。

天空中的血雨沒有因為木清雅眼睛顏色的轉變而停止,反而更加的急了。此刻蘇唯安和喬正宇兩個人已經渾身濕透,衣服緊緊地貼著肌膚,那種滑膩的感覺讓兩人很不舒服。整個人身上都是濃烈得讓人作嘔的血腥味。

這些血水,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看著那已經逼近的桃木劍,木清雅的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手指的指甲暴漲,那指甲的邊緣甚至還閃著微光,可想而知有多鋒利。

“滾開!”木清雅大吼一聲,手指的指甲狠狠一劃,竟然把桃木劍給撥在了一旁。

“什麼?”蘇唯安驚愕地看著木清雅,“她竟然……不受傷害?”

那把桃木劍可是從喬正宇身上刮來的。這家夥雖然怕死還愛演戲,可是身上的好東西是真的多,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把這些東西藏在身上的。很多時候,蘇唯安都以為這個家夥是叮當貓轉世。

這把桃木劍,可是他身上最好的東西之一了,一般的鬼隻要挨著,就會被那上麵帶著的陽氣灼傷,哪怕是厲害一點的,如果碰著一點這劍,那觸碰的地方就會如同雪遇烈陽一般,迅速地擴大傷口。

可是,她清清楚楚地看到,木清雅的指甲實實在在地碰到了劍身,可是,卻什麼事情都沒有。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第二次,桃木劍幾乎沒有什麼作用。上一次,還是在那個鏡像空間裏麵。

“就這麼點手段嗎?我還以為,這麼多年不見,你這個天才會更厲害呢,害我白擔心了一場,原來你這家夥,還是這麼弱啊!”

木清雅冷嘲熱諷的聲音一下子把蘇唯安從驚詫中驚醒了過來,隻見她臉上露出一個冷笑,說道:“是嗎,你真的以為,我隻有這麼點本領嗎?”

“怎麼,還有其他手段?那就……讓我見識見識吧!”話音剛落,那血雨突然就起了變化。

隻見那原本溫潤如絲的血雨,突然化成了一根根紅色的細針,往暴露在雨中的兩人射了過來。

“不好!快躲開!”蘇唯安一眼就看出,這些針的厲害,連忙扭頭去提醒喬正宇,卻見對方不知道何時,已經穿上了一件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