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傾盆,不停地澆注在白色的別墅上,嘩啦啦翻江倒海。
別墅內,四周透明的玻璃設計透亮高貴,處處彰顯著低調的奢華與張揚的個性。
簡潔的房間內,白色的沙發大氣磅礴的環繞著。
門“砰”地打開,墨冷禦全身已被雨水澆透了,抱著懷裏的女人,二人水淋淋的,地上迅速是一片水漬。
蘇欣怡靠在他堅實的懷裏,能清晰的聽到門被不耐踹上的聲音,她迷迷糊糊抓了抓自己的衣服,撲麵而來的陌生與暖意刺激著她,她掐住了自己的手心,讓自己清醒,掙紮著想要推開他。
到他家了嗎?她要和他說清楚,她今天來不是求他,而是……交換。
如果不是媽媽不在了,股份被蘇海天占去,博雅麵臨危機,她不會……不會出賣自己,踐踏自己的自尊。
疼痛,深刻的從心底漫上來。
遏製了她的喉嚨遏製了她的呼吸。
父母,男友,這些世界上她最親近的人,都離她而去。
淚水從她幹涸的眼睛中泛濫而出,她咬住了唇,狠狠的咬著,蒼白的唇上陷入一排齒印。
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抑製所有的疼。才能不讓軟弱的眼淚流出。
“別動。”
懷裏滾燙的女人不安分的動著,墨冷禦凝眉,冷聲命令著,將她放在了沙發上,轉身去拿毛巾,該死的,不能讓她這樣渾身濕著。
蘇欣怡一把抓住墨冷禦。
“別走……”
微弱的聲音,虛弱的呼吸,每一字都似用盡了力氣。
她必須說清楚,她來的目的。
他回首,看著她。
目光交錯,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四周那樣靜,隻剩下西式鍾擺“噠噠”來回擺動的聲音,一下,又一下,沉悶的,仿佛每一下都擊在人心上。
眼前的她,一縷縷濕漉漉的發絲下,蒼白的膚色幾近透明,可臉頰上的紅暈卻嬌豔如血,這種不正常的白與紅交織在一起,使得她在病態的蒼涼中卻透著無法遏製的倔強。
他的心,莫名的顫了一下。
“聽我說,我不是來求你的……”蘇欣怡深深喘息著,頭很暈,也很燙,她試圖讓自己清醒。可她全身一點都沒,抓著他衣角的手無力垂下。
“是嗎?”墨冷禦修眉一挑,不置可否。這個女人,到這份上還如此倔強。
她低低俯首,避開他戲謔的視線。她有她的驕傲,她的絕望決不能讓任何人窺探。
“你還是先躺著,別說話了。”這樣的她,讓墨冷禦突然有些煩躁,他向前一步,握住了她的肩逼她躺下來。
“不,墨冷禦。”她反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美眸裏倔強的光,似能照亮整間屋子,她執著道,“我想和你談談,有關博雅的事情。”
隱怒在他胸口翻滾著,可看著眼前脆弱的她,他卻無從發泄。他俯身,不悅地望著她,似王者般高高在上,一字字從齒間蹦出:“你想怎麼談?”
蘇欣怡靠在沙發上,臉色慘白,卻竭力維持著清醒。
“一年,請你給我一年時間,不要收購博雅,讓我自己打理,這一年內,我……願意做你的妻子。”
蘇欣怡咬牙迸出妻子二字,頭腦疼痛得仿佛重錘敲擊著。她不停地說服自己,寬慰自己,她是為了博雅,為了博雅。
一年?
墨冷禦淡淡一笑,目光掃過她精致的臉龐,誘人的頸,她渾身濕透了,完美的曲線畢露,看著令人血脈賁張。高傲中透著倔強,猶如雪中寒梅,獨自芳香,這樣的她,無疑是吸引他的。
時間再度靜止。
周遭空氣仿佛被兩人慢慢吸去,隻剩下窒息。
僵持著,也不知過了多久。
“三年。”他慢慢吐出這個數字,握著她肩膀的手緊了緊,似乎他不想放開她,三年之後,也許……此刻他的身體內,竟然泛起躍躍欲試的興奮,前所未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