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謙平一走,徐助理來收茶具,不忘和岑寂說一件事:“岑總,南沂日報的一個記者申請拜訪您。”
“推了。”他翻著文件,頭也沒抬,辦公室裏傳來鋼筆落於紙上的沙沙聲。
徐助理沒應,猶豫道:“可她讓我轉告您,她們有兩個人,一個叫雲歲。”
雲歲是誰,徐助理再清楚不過,是以他才沒有自作主張地推掉,而是拿來問岑寂。
其他的很多采訪都是他推的,岑寂讓他不用問,全推了就行。
岑寂目光一凝:“記者叫什麼?”
“叫丁迎。”
“安排下時間。”
“好的。”
岑寂再看不進去文件,又補了一句:“盡快。”
“是。”徐助理劃去幾個行程,又把兩個往後挪,汗涔涔地問:“岑總,今天下午三點?”
快到不能再快了。
“嗯。”
徐助理出去安排,岑寂卻再看不進去文件。他放下筆,抬眸看向落地窗外大片大片的藍天。
從小到大,欺負她的人都是他收拾的,這次也不例外。這五年裏漏掉的,他會一個不落地收拾掉。
她會開心點麼?
他不知道。
一想到疼了這麼多年的小姑娘現在見著他連話都不願意說,他心裏就跟被蜜蜂蟄咬了一下,四周疼得有些麻木。
這回她願意主動找他,倒是他沒想到的,他還以為她會躲他挺久,甚至都已經在想著籌辦個什麼活動,跟她見一麵,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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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雲歲第一次來到盛晝。
聽丁迎說,這個盛晝辦公樓是一年前買下的,用了近一年的時間處理各種手續和裝修,兩個月前開始招聘人員。
現在在這座辦公樓裏的,隻有一小部分是岑寂從國外帶回的心腹,其他的全是現招的。
盛晝總部至今仍在美國,那邊還有很多和岑寂一起創業以及共事許久的核心人員。
這幾年他好像做了很多事,很多,她不知道也無法想象的事。
一想到待會要見他,事情走向可能會失去掌控,雲歲就有些緊張。
丁迎不放心她,走到電梯了,她還在確定;“寶貝兒你真沒問題嗎?現在走也是來得及的。”
雖是她叫的雲歲,可雲歲這狀態,她看著又實在擔心。
雲歲搖搖頭,拉她的手:“走吧。”
丁迎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說什麼。
電梯像是個分隔符,在電梯外,丁迎還能安慰雲歲,一進電梯,她忽然抿緊了唇。
雲歲好奇:“怎麼了?”
丁迎眨巴了下眼,小圓臉懊惱地鼓了鼓:“我緊張。”
雲歲:“……”
她失笑,“丁迎你個紙老虎。”
丁迎歎口氣。
這時候害怕好像沒什麼用了,箭在弦上啊。
“算了,想想我那個副組長,再想想即將到來的漲工資,就會發現岑寂也沒那麼可怕了。”
雲歲揉揉她頭,“岑寂本來就不可怕。”
丁迎蔫兒吧唧地瞥她一眼。他在你麵前那個樣子,你當然不覺得可怕,可是他在我們麵前是另一副樣子啊qaq
不遠處走過來兩個女人,也站在了電梯前。
一個穿著粉衣服的和穿著白色職業裝的女人說:“熙寧,我們哪裏比得上你呀?你怎麼也算是‘開國元勳’吧?我們連岑總的麵都見不著,你可不一樣,天天跟他有交集。”
唐熙寧笑了笑,正好電梯來了,她抬抬下巴:“走啦。”
丁迎和雲歲站在前麵,先上去的,她們後上,唐熙寧先摁了個最高的樓層,再是給粉衣服的女人摁了個十二層,後回過頭問她們:“你們去哪一樓呢?”
丁迎:“跟你一樓,不用按了,謝謝啊。”
唐熙寧這才正眼看這兩人穿著很休閑風的女人,這一看才發現她們的長相都屬上乘,又是去頂層的……
唐熙寧的怔愣隻一秒,很快微笑道:“不用。”
粉衣服像是她的嘴巴,替她問出她想問的話:“你們去頂層做什麼?那裏不是誰都能去的,有保安的。”
她的語氣裏是濃濃的高高在上和質疑,點火了丁迎。
丁迎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陰陽怪氣道:“你上不去又不代表別人也上不去。”
雲歲勾唇,看著電梯數,在粉衣服惱羞成怒之際,看向她,來了一句:“你到了。”
粉衣服:“……”
粉衣服翻了個白眼,看了眼唐熙寧,又瞪了眼丁迎,才不情不願地下了電梯。
唐熙寧沒什麼反應,像是不認識那個粉衣服一般,淡淡笑著看電梯數變化。電梯走了兩層,她笑著開口:“你們是去找岑總的嗎?”
沒人答。
“我沒有惡意的,隻是想看看能不能幫你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