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楚楚覺得沒有必要隱瞞她,就照實說了,風迷兒聽了真心同情,點點頭說:“沒錯啊,我也覺得你們兩個好像不合適,人鬼殊途嘛”。
金楚楚心墜到了穀底,難道他們還是難逃天命嗎?這麼說,他們經曆了這麼多,一路廝殺過來,還是不戰自敗嗎?
“是啊,我是人,他是鬼,本來就是這一種結局嘛。”她悲涼的說。
風迷兒眨巴這美麗的大眼睛,試探的問:“那,你有什麼打算呢?”
金楚楚說:“我想把孩子生下來,就離開他。”她忽然抓住風迷兒的手說:“你願意做我孩子的媽媽嗎?”
“我願意。”鳳迷兒脫口而出。
但是馬上就低了頭羞澀的說:“不不不,我胡說什麼呢,你胡說我也跟著胡說,嗬嗬嗬,那個,我進去牌位修煉了哈。”
金楚楚一把拉住了她,誠懇的說:“我說的是真的,你沒看出他也為難了嗎?我們什麼都想到了,這些日子,我們唯獨沒有想到這樣一點,現實,果然不是我們能駕馭得了的。你答應我,好好照顧我的孩子,不管你們去哪,我都會祝福你們的。”
鳳迷兒眼裏閃出按捺不住的喜悅,她聲音婉轉的問:“你真的這樣打算嗎?”
金楚楚決絕的說:“請先不要告訴張將軍,但是我會讓他漸漸習慣你在他身邊的,你不要急,不然會弄巧成拙的,他這個人性子冷硬,一向拒人以千裏之外。”
鳳迷兒心美成了花兒,她眼睛都迷醉了,夢囈般的問:“真的可以嗎?”
金楚楚心絲絲縷縷的被扯著般的疼,她點了點頭。
三天回門的日子,她騙爸媽說她和張淩風出去度蜜月去了,由於機票的原因他們必須早走。
爸媽並沒有懷疑什麼,畢竟這女婿女兒不靠譜慣了,隨他們去吧。
金楚楚接下來的日子就是不斷的預備小孩子衣服,不但小鞋小衣服小帽子一應俱全,就連書包和文具都買了好多,她把那些衣服都按照孩子的大概身高分類,幾個月到幾歲的都疊好貼上標簽放在櫃子裏,她看著它們默默的又哭又笑……
張淩風終於回來了,幾天不見,他好像很憔悴,眼睛也無光,嘴唇幹裂,滿麵風霜,好像——老了。
金楚楚心疼的看著他,但是為了自己狠心離開他,她決心不再對他流露絲毫感情。
於是她淡淡的問:“你去哪了?”然後不等他回答就轉身說:“鳳迷兒,將軍回來了,你給將軍找件睡衣讓他洗澡吧。”
鳳迷兒早恭候在旁邊了,忙羞澀的捧著一身睡衣遞給張淩風,低低的說:“張將軍請。”
這時金楚楚故作冷漠的扭身回房間,卻眼睛長眼觀察著他的舉動。
張淩風徑直越過她走進了臥室,可以想象鳳迷兒的尷尬。
“砰”他在她身後關好了門,眼睛直直的瞪著她。
“你知道我去幹嘛了嗎?”
金楚楚差點急切的問出“你幹嘛去了”,卻咬住嘴唇怕自己開口,她淡淡的說:“你又不是小孩子,去哪還要跟我彙報嗎。”
張淩風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眼光淩厲的看著她的眼睛,問:“你真的在乎這些?”
金楚楚不得不與他對視,眼淚也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她哆嗦著說:“我實在不能接受,到時候我們的孩子也會替我們感到羞恥,他的爸爸是個帥哥,他的媽媽是一個老太婆,好可怕……”
他眼裏的笑像水一樣漫出來,他輕輕的說:“那你以後不用再怕了。”
金楚楚怔了一下,流著淚笑:“我是不用再怕了。”
張淩風嘶啞的說:“我這些天一直在送子娘娘廟,我跟她做了一個交易。”
“什麼?交易?”金楚楚驚愕。
他笑著說:“我把我所有的精氣給她,她給我一個肉身,一個會老會死的肉身。”
金楚楚看死了他。
“是的,就是一個凡人。但是,你得等我長大,我會從嬰兒開始,但是,我會長的很快。”他有些難為情了,臉上泛起了紅潤。
“真的……”金楚楚驚喜交加。
“快點,快點,我要先養大你在養大咱們的子,不然咱們孩子的奶粉錢誰掙,尿布誰換,夜裏餓了誰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