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畫反而不生氣,嫵媚的扭著脖頸說:“生氣我就上當了。”
玄夜一聳肩嘲諷的說:“夠狠,自己都騙。”
又是我打圓場:“你們倆有空鬥嘴就沒工夫商量怎麼找秋葉嗎?”
玄夜一仰眉毛:“一個小鬼,讓老二出馬吧。”
白子畫不再跟他計較,就沉吟一下說:“這樣,咱們去找村支書,把事情跟他說清楚,然後讓他給村人下令,讓我們每家每戶去搜,她無疑是掩藏在活人中間,因為這樣可以掩蓋她身上的陰氣。”
玄夜斜躺在仙堂的椅子上,眯著眼唔了一聲,算是同意白子畫的提議了。
我救過村長閨女月月,我的堂口還是村長大力支持開起來了,這情況跟他一說他絲毫沒懷疑,直接就在村裏大喇叭上吆喝了此事。
還嚴厲指出在我和仙家檢查的時候,家家戶戶的在村人口都不要出門。
我們就開始挨家挨戶的搜查,玄夜依然以我未婚夫的身份陪在我身邊,白子畫隱身,一家一家嗅秋葉的陰氣。
白子畫嘀咕:“奇怪,明明氣息就在不遠,為什麼就是找不到呢?”
我小心的問:“是不是她修為太高,到神出鬼沒的境界了?”
玄夜懟我:“是智商不在線還是根本沒智商,一個凡人的魂魄僅僅三十年能修煉到那個境界?”
我賭氣不語了。
白子畫指著前麵一個破舊的大門問:“這家是誰家?”
我說:“這就是生前秋葉的家,如今家裏就剩她爹五大頭了,瘋瘋癲癲的。”
白子畫皺了一下眉,叫我叫門。
我看看那漆黑一片的家裏,破門也沒有鎖,就那麼虛掩著。
就看看白子畫說:“他不在家,一個瘋子又不聽村長的話,要不算了,不去他家搜了?”
白子畫卻微微一笑說:“這家才是秋葉的藏身之處。”
“啊,你確定?”我驚叫。
玄夜神情少有的嚴肅,幽幽歎口氣說:“也許她隻是想回家看看她父親罷了。”
我同情的說:“是啊,她也可憐她爸爸淪為這個地步吧。”
白子畫說:“可是她的鬼,人鬼殊途,她身上的陰氣會令活人大病的。”
我不忍的說:“那麼咱這就闖進去抓她嗎?”
玄夜冷冷的說:“必須進去抓她。”
麵前的破木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細細的聲音先傳出來:“我來了。”
一個穿著一條碎花裙子,胸前垂著一條粗辮子的窈窕女子飄了出來。
我一看她的臉頓時在心裏叫:靠,怪不得一趕集後頭跟一群,太幾把好看了。
“我就是來看看我爸爸,我爸爸孤苦伶仃這麼多年,而且馬上陽壽就要盡了,我相陪他幾天,既然被你們找到了,那我就隻好跟你們走了……”她說著眼淚流了滿臉。
我立即被感染,不由搖著玄夜的胳膊哀求:“大神,大仙,能不能讓她多陪陪她父親幾天啊,等過幾天我們再來送她回陰間好吧?”
“閨女——我的閨女——”蒼老淒慘的聲音從破木門裏傳出來。
一個煥然一新的五大頭跑了出來,看來秋葉回來就給她爸爸收拾了一個遍。他爸爸的瘋癲看起來也好了。
他張臂就抱住了秋葉,雖然他隻抱了個空。
他那滄桑的臉又轉向我們,我看到他也是滿臉的淚,他是人,不像鬼的眼淚是虛幻的,他的眼淚嘩嘩的滴落到地上,哆嗦著嘴唇朝我說:“絮兒,爺爺求你了,讓她再陪我幾天吧,我的日子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