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緊了手裏的天雷符。
張景濤長籲了一口氣,打開了密室的門。
大概像玄夜說的,我因為跟他在一起呆的長了,身上沾染了他神體的靈氣,開了小天眼吧。
我一進門不但感受到了這間屋子裏黑氣彌漫,還看出供桌上放著的那個用金箔紙包裹著、幹巴巴的小娃娃狀的東西裏麵,活生生的是一個血糊糊的嬰兒。
而更可怕的是,那個嬰兒一嗅到我這個陌生人的氣息,在那雙血糊糊臉上立即睜開了一雙眼睛。
那對眼睛血紅,狠戾,下一秒,他那薄薄的嬰兒嘴唇咧了開來,衝我笑了一下。
那個笑容向刀尖一樣令我心尖一顫,我沒有猶豫,掏出天雷符就朝他甩去。
“啊——”一聲淒厲的嬰兒慘叫聲,從那個幹巴巴的小鬼體內傳出。
我低吼一聲:“張老板快跑。”
我們衝出密室們的時候,聽到那個小鬼體內傳出“呀”的一聲怒喝,一道血糊糊的身子從那個體內飛了出來。
他嗜血的眼睛看著我,啊的一下子張開了巨口,我的頭部傳來一片寒意。
“啊——”我聽到一聲慘叫。
同時我的身子被拉到了一邊,我這才看清黃袍長發,被白光護體的玄夜帝王般手持一把金光閃閃的長劍,直直刺入那個血小鬼心口。
那小鬼痛苦的扭曲了一陣子,我以為他完了,誰知他猛地一震,從玄夜的劍尖上抽回了身子,那小身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被利劍捅出來的血窟窿就這麼愈合,他大概知道自己不是玄夜的對手,朝我們吐了一大口黑氣,瞬間逃了出去。
“快追呀——”我朝玄夜喊。
玄夜卻一動不動,淡淡的說了句:“他跑不了。”
我想起剛才他在這棟樓四周施法,想大概是布下了結界,令他根本逃不出去這棟樓。
這時最怕的是張景濤了,他早已經癱在了地上,看著那小鬼就那麼逃跑了,他魂不附體的哆嗦著:“大仙,您您您怎麼讓他跑了,他要是回來了可不得吃了我啊……”
玄夜高大頎長的身軀直直挺立,冷冷的俯視一眼張景濤說:“放心,你死不了,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然後朝我輕輕的說:“走吧。”
我起來撲到到他身邊,興致勃勃的說:“對,那小鬼被困在你的結界裏了,下去捉拿他吧。”
玄夜卻詭異的一笑說:“不,我剛才沒設結界,那小鬼也沒被困住。”
“啊?那那他哪去了?”我不知道他又是玩的哪一出。
玄夜玩味的一笑:“他給我們帶路了,走吧。”
我更迷糊了,悄悄的問他:“到底怎麼回事,你能不能不賣關子?還有,這張老板怎麼辦?”
他照樣冷冷的看他一眼,語氣帶著嫌棄的說:“你別跟著我們了,好好在家呆著吧。我剛才去小鬼的老家找他,順便揪出那個賣給你小鬼的家夥,那個家夥不簡單,他好像是故意害你的。”
這半步也不離,黏在我跟玄夜身邊的張老板一聽,臉煞白,吃吃的問:“他他為什麼要害我,我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呀。”
玄夜冷笑一下說:“你不認識他,不代表他不認識你呀。絮兒,跟我走。”
說罷扔下張老板拉著我的手直接做法下到了樓下。
我看著空蕩蕩的小區,問玄夜哪有那小鬼的影子啊,他怎麼帶我們去他的老家。
玄夜眯眼一笑說:“我剛才在四周布下了法術,他從這棟樓逃出的時候必然身體觸及它,那法術會悄無身息的在他身上留下一種氣息,然後我順著那股氣息跟著他走不就行了。”
我直呼高,可是又擔心的問:“你怎麼知道他回去他老家啊?”
他不屑的解釋:“你腦子就不能開點竅?這小鬼是被人用邪術把魂魄煉製好了,裝在幹屍裏的,而且煉製他的家夥有辦法隨時操控他們的意念,這小鬼對他的主人也有嬰兒對母體般的執念。他逃離了這裏,隻能去他的主人那裏。”
我就連連點頭。
玄夜又幽幽的說了句:“這瘦排骨有事瞞著我們。”
我愣了一下,仰頭看著他問:“什麼?”
他眼神閃爍了一下說:“找到那個賣給他小鬼的人就知道了。”
他不再說話,做法隱身抱著我,在空中順著那氣息一路跟著小鬼。
我們降落在了一個荒山腳下的破舊石屋前。
那石屋乍一看好像童話般美,被爬山虎嚴嚴實實的包裹了起來,就是一間綠房子。
但是童話般唯美之中卻透出了異常詭異的一麵:那被爬山虎無縫覆蓋綠房子屋門,卻整齊規則的露出來,那兩扇木門被漆成黑色,看起來就是一個黑乎乎的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