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竿子插的不錯,我正好借雨倒台,就“放過”柳霸天。
柔聲問秋葉:“秋葉,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被強迫的。別怕,我會為你做主的。”
秋葉低垂著頭,眼淚啪啪的往地下落,當然落到地下就消失了。
我催促她:“你快說呀,實話實說。”
我怕秋葉畏懼他,不敢說。
就硬氣的給她鼓勁打氣說:“放心,我們打不過他,自然有收拾他的,一介畜生,還能無法無天了。”
說罷心裏突突跳著不敢接柳霸天那陰戾的目光。
秋葉軟軟的開口了:“絮兒,他沒有威脅我,是我感謝他,才把自己給他的……”她聲音小的聽不見了。
我大吃一驚,結結巴巴的說:“你、你還感謝他……他做了什麼令你感謝的事啊?”
秋葉抬起頭看著我說:“絮兒,我爹的陽壽昨天就該盡了,但是,他給爹續了十年的陽壽。”
“啊?”我看向玄夜。
玄夜點頭。
我不相信的看向柳霸天問:“這陽壽不是掌管在閻王爺的生死簿上嗎,是你能左右得了的嗎?”
柳霸天晃著膀子得意洋洋的說:“我給他續了命生死簿自然就改了。”
我聽說這續命是邪術,是把別人的陽壽轉嫁在另一個人身上。
我心裏一緊就問:“你用什麼辦法給她爹續命的,你移用了誰的壽命?”
柳霸天鄙視我一眼說:“你以為我像那些江湖術士一樣,做那種損陰德的勾當?哼,我可是犧牲我自己五百年的修為換來他陽壽十年。”
我聽了不禁一怔:我聽玄夜說過這動物修仙最為艱辛,那漫長的痛苦是我們區區幾十年壽命的凡人所不能理解的,跟夏蟲不可語冰一樣。
這蛇精居然肯拿自己五百年的修為來給秋葉父親續命,難怪秋葉肯從了他……
這樣看來,我是不是確實不該管呢?
但是小姐姐我得給自己找台階下啊,於是我兩手一扒拉,把長發盡皆扒拉到臉上,我頓時哭哭啼啼的說:“是的,我柳絮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鬥不過你們仙家,關不了你們的破事,我不幹總行了吧,我眼不見為淨總行了吧,我遠走高飛總行了吧……”
說著起身跑出門去。
“行了行了,跑幾步是那麼回事就行了,這都幾點了,不睡覺了。”玄夜在後麵慢悠悠的說。
我捂住嘴,憋著笑著:“誰讓你追來了,睡你的覺去。”
他走過來攬住我說:“我怎麼舍得不管你呢,這麼晚了,萬一你遇上壞人怎麼辦,我不得傷心死啊。”
聽了他這肉麻到惡心的話,我卻撲哧一聲笑了,這一笑再也裝不出生氣的樣子,隻得撒嬌往他懷裏鑽。
他仰著頭輕輕的問:“怎麼樣,人家是兩廂情願吧?”
我無語了。
他又溫柔的說:“當然,你是堂口主,問問也不多,顯得你盡職盡責。”
聽了這話我心頭一暖,禁不住又要流淚,感動他對我的理解和體貼。
這都折騰大半夜了,再不睡可就撐不住了,我們就摟抱著往家走。
忽然,我頓住了腳步,疑惑的問他:“咱們這都鬧騰出這麼大動靜,我爸媽怎麼沒被驚醒啊?”
他彎唇一笑,在我下巴上捏了一下說:“我早就在我們房間外設了結界,外麵什麼動靜他們都不會聽到。”
我長籲了一口氣,隨即瞪著他說:“合著你早預料到我會鬧騰一番了。”
他卻一聳肩膀,表示受了冤枉說:“我隻是不想打擾他們休息罷了,你沒聽見喝酒的時候黃老邪和小王子吆三喝四的多擾民啊。”
我聽了想想也是,反正他的話都有理,你拆開了都找不出一絲毛病。
當然,回去又少不了被他一番折騰。
我是被電話鈴聲叫醒了,我瞌睡的要命,拿過手機就掛斷了。
可是沒五分鍾,手機又響起來,我被吵的也睡不下去了,拿起手機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接了那頭就傳出一個很動聽的男中音:“喂,是柳絮美女嗎?”
我迷迷糊糊說了句:“我是,您哪位。”
“柳絮美女,我叫方言,還記得我嗎,嗬嗬。”那頭語氣禮貌又溫柔。
我真不記得了,這正想呢,那頭忙自己解釋:“你是貴人多忘事啊,你忘了,你把你們村裏那水怪給製服了,我和鎮領導去那家表彰你——”
“哦,我想起來了,您是方副鎮長,對不起,長時間不聯係,我一時有些懵,嗬嗬……”我緊張的一下子坐了起來,睡意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