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氣息像狂風一樣朝村子裏直直襲來,我被白子畫一下子抱住了腰,我身子一僵,但是危機時刻也不顧得這些了,就任由他抱著我。
我悄聲說:“我把堂口仙家都請來幫你吧?”
白子畫淡淡的說:“看情況再說。”
他的話音剛落,我看到了令我頭皮發麻的一幕:無數隻黃鼠狼從四麵八方潮水般湧進了村子。
無疑,它們包圍了這個村子。
連白子畫也沒料道這麼大的數量,但是他很冷靜的說:“唱請仙決,讓柳霸天來。”
我忙開唱,這柳霸天是黃山大王,性子又傲,我請他來自然不敢絲毫怠慢,得把一段冗長的請仙訣都唱完。
在我唱的時候那黃皮子已經擠滿了整個村子,而且它們來勢洶洶,一進村子就瘋狂的去撞各家各戶的大門。
剛開始,白子畫的結界把那些帶頭的黃皮子都震的四分五裂流血而死,但是後頭那些黃皮子卻好像絲毫沒受到驚嚇,依然前赴後繼的去撞門。
白子畫已經抽出一把長鞭,毫不客氣的朝那些黃皮子抽去。
嗖嗖嗖……那些黃皮子死傷無數,但是死了一個會湧上來數十個百個,更可怕的是,那些各家門口的結界眼看就要被黃皮子撞開了,木門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我忽然手臂一疼,發現一隻黃皮子一口咬住了我,我尖叫一聲就朝它拍去一張符。
但是那符對付鬼和妖有效,對一隻黃鼠狼絲毫沒威懾力,還是白子畫抽身一掌拍碎了它。
我的胳膊卻已經被咬掉了塊肉,血呼呼的往外流。白子畫很是驚慌,待要給我做法療傷,隻聽“嘩啦”一聲,一戶人家的院門被撞開了,一群黃鼠狼蜂擁而入。
“壞了,快去救人——”我歇斯底裏的推了白子畫一下子。
白子畫也驚了一下,飛身竄進了那家院門。
而地上那些黃皮子的兩眼,在黑夜裏火炬一般瞪視著我,忽然一齊朝我撲來。
正在我覺得我就要被撕成粉末的時候,隻聽一陣吱吱哇哇的亂叫,而我卻沒被咬一口,我第一個感覺就是柳霸天來了。
當我睜開眼睛一看:卻是玄夜正拿著一把長劍朝四處的黃皮子砍掃著。
他一襲黃袍,長發在夜色裏飛舞,他那頎長的身姿旋轉著,那把長劍被他揮舞成了一條金色的流光,帥的令我看癡了……
“大王,快跑吧——”一聲恐懼的喊叫從一隻黃皮子嘴裏喊出來。
不等它話音落下我就看見那些黃皮子都被施了定身法一樣,身子直直不動,兩眼充滿恐懼。
再看,它們可不是不動,而是正緩緩的朝一個方向移動,眼裏的恐懼愈發強烈。
玄夜退後一步,一把抱住了我,什麼也不說就把手敷在了我受傷的手臂上,那正在流血的地方立刻恢複如初,我激動的伸出兩臂摟緊了他的脖子,留著淚說:“幸虧你來了……”
吱吱哇哇的慘叫聲排山倒海的傳出來,我吃驚的去看,嚇得渾身都淩亂了。
我看到一條比人的腰還粗的蟒蛇,正張著大嘴把一隻隻黃皮子吞進肚裏,那條長度幾乎鋪滿了整個村子的蛇肚子以可見的速度鼓起……
“柳霸天——”我驚叫。
玄夜抱著我說:“這裏交給他了。”
白子畫從那家裏出來了,看到我和玄夜這親密的樣子微微一笑,閃身消失了,我知道他是回堂口了。
而再看地上,那些黃皮子已經一隻不剩,隻有柳霸天正在蠕動著消化那些“食物”。
高高瘦瘦的柳霸天站在我們麵前了,我朝他感激的笑笑說:“謝謝你了。”
他一笑說:“應該的。”
玄夜淡淡的說:“你先回去吧,我們很快就有一場硬仗打了。”
我發現兩個男人相視一笑,眼睛裏有我看不懂的東西。
我敢保證,玄夜有很重要的事瞞著我,但是,我保證不敢問。
柳霸天回去了,我不能就這麼回去了,玄夜就變成我男朋友的樣子陪我回姥爺家了。
除了後山所有的黃皮子,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姥爺村裏的支書高興的大擺宴席,說是開個慶功會,也是對我的感謝宴。
當然,他還給了我一個大紅包,我沒要,說這裏雖然不是王祥寨,但也是我第二個家,我為家裏做點事還收錢嗎。
全村人更喜歡了,個個誇我姥爺有個好外孫女,救了全村人。
當然,幾乎全村人都對帥的一塌糊塗的玄夜讚不絕口,但都是在他身後偷偷的誇讚,在他麵前人都不知覺的低頭不看他。
村支書開慶功會的地點在鎮裏的大旺魚頭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