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舟，我們六年前是怎麼認識的？”我窩在被窩裏問顧景舟。
“蕭一航沒有告訴你？”顧景舟替我掖了掖被角，不經意的問道。
我搖頭。
“是蕭一航的女朋友介紹我們認識的。”顧景舟竟然沒有猶豫，直接就跟我說了我們相識的過程。
但是扯來扯去，話題又扯到了這個蕭笑身上。
“那個蕭笑？”我咬著嘴唇問道，既然說到了，那就直麵迎上吧。
不管事實如何，我總要麵對的。
顧景舟看到我轉過身來，眼睛裏多了一份淺淺的笑意。
“是蕭笑介紹我們認識的，那時候的你還是個戴著眼睛，隻知道學習的小土妞。”顧景舟憶起往事的時候，竟然咧開嘴笑了。
這段往事在他心中是個不錯的回憶吧？
“小土妞？”我的關注點在顧景舟的這句話上，他果然還是看不起我啊。
“是啊，你跟在蕭笑的身後，很像現實版的白天鵝和醜小鴨。”顧景舟說著說著竟然笑了起來。
那時候的我真的很醜嗎？
“那時候我們是男女朋友的關係？”我小心翼翼的問顧景舟，我想起之前我被催眠時的那個片段，我父母爭吵提到的男朋友，就是顧景舟嗎？
顧景舟剛剛握住杯子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後猛地喝了一口水，這才緩緩道出，“我們不算正式的男女朋友……”
什麼叫不是正式男女朋友？難道是假意冒充的？
“我喜歡你，經常纏著你，但是你不喜歡我，對不對？”我幾乎能想象出，當時的我是多麼的厚臉皮。
“那時候的我很醜對不對？”說話間我不禁撫上自己的臉龐，我有印象的隻有這張經過改造之後被眾人稱讚的漂亮臉蛋，對於以前的自己，我並不記得。
“木向晚，其實你並不醜。”顧景舟握著我的手，輕輕的蹭在我的皮膚上，我能感覺到他手指上的溫度滾燙而炙熱。
他竟然說我並不醜？
“你不用安慰我，我不是玻璃心。”
“不過，顧景舟，我想問你個問題？”我看著眼前溫柔備至的顧景舟，心裏有點小激動，說話自然也就不著邊際了些。
“嗯？”顧景舟向來是個爽快的人。
“你對我這張整容後的臉有何感想？你是喜歡它的對不對？”我反握住顧景舟的手，貪婪的享受著他指腹的溫度。
我真誠的目光讓顧景舟無處可躲，他突然抽出手掌，快步走到一邊，從口袋裏翻出煙盒，塞到嘴裏，就在他點燃香煙的那一刻，他好像又想起了什麼，硬生生的又掐滅在垃圾桶裏。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其實他大可以說實話啊，反正這不是我自己原裝的臉，再漂亮也不是我本身的魅力。
我很想知道，以前的我到底是什麼樣的。
但蕭一航和我母親，從來不給我看以前的照片，所以，我每天麵對的還是一張熟悉而陌生的臉。
“蕭一航跟你說了什麼？”顧景舟扔了香煙，壓著暴怒的聲音問我。
我想了想顧景舟生氣的原因，回答，“他說，他的女朋友喜歡上了你，而我也喜歡你……具體是什麼原因，他並沒有告訴我。”
“他好像很愛他的女朋友，所以他不太願意提及六年前的那段往事。”我害怕顧景舟誤會蕭一航，趕緊又解釋了一句。
“那他有沒有告訴你，他的女朋友到底去了哪裏？”顧景舟先前溫和的臉再一次變得冷酷無情。
“你知道蕭笑在哪兒嗎？”我一聽顧景舟這麼說，心一下子提到了嗓門眼，依照我自己的推斷，這個蕭笑應該是夾在顧景舟和蕭一航的中間為難，所以一走了之。
導致顧景舟和蕭一航都在無盡的思念中等待著她。
顧景舟到底想不想蕭笑我不知道，他一向深沉，讓人猜不透。
但是蕭一航是肯定想念蕭笑的，要不，他怎麼還沉浸在六年前的過去中醒不過來？
“我不知道蕭笑在哪兒，但是蕭一航肯定知道。”顧景舟跟我打起了啞謎。
到底什麼跟什麼？我都被顧景舟繞暈了。
“你不是也很喜歡蕭笑嗎？”
不然怎麼隨身帶著她的照片？我悄聲嘀咕著。
“蕭一航沒有給你看過蕭笑的照片？”顧景舟大抵是聽到了我的嘀咕，又問了一句。
我搖頭，心裏像是打翻了調料瓶，五味雜陳，什麼味道都有。
“木向晚，你真的連以前自己長什麼樣子都忘記了？”顧景舟從口袋的錢包夾中掏出照片，舉在我眼前讓我看。
還是他上次拿的那張照片，當初我就覺得這女孩眼熟，但真的沒想到，這女孩就是我，以前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