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秀榮想了想,看了諸葛龍飛一眼,回過頭,對紀夫子叫道:“秀榮,見過紀老師。”
“好……”紀夫子呼了口氣,心道,看來還不是孺子難教。
“秀榮啊,以後紀老師,就住在你那院裏,每天給你上課指導,你要好好聽紀老師的話,知道了嗎?”趙馮遠叮囑道。
“哦。”趙秀榮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紀老師,以後就麻煩你了。”趙馮遠對紀夫子施禮道。
“趙老爺,太客氣了,育人為德本就是我的本份。”紀夫子還禮道。
“你馬上帶紀老師去聽濤院,安排好一切,需要什麼就馬上讓人去辦。”趙馮遠讀身旁的雲爺吩咐道。
“明白了,老爺。”雲爺點了點頭,恭敬地對紀夫子道:“紀老師,請……”
“好,那趙老爺,我就先行一步了。“
“紀老師,慢走。”
趙秀榮見紀夫子都走了,便道了一聲:“爹,那我也走了。”正準備轉身而去,卻聽趙馮遠叫道:“等等。”
“爹,還有什麼事嗎?”趙秀榮回身道。
“從今天開始,你要好好聽紀老師的話,乖乖地給我習書寫字,除非紀老師說你有進步,不然就不準再踢球了。”趙馮遠厲聲道。
“啊,我不要,如果這樣,我寧死也不讀。”趙秀榮賭氣道。
“什麼?你這個不孝子,非要氣死我不可嗎?”趙馮遠猛拍了一下子桌子,又激動地咳嗽了起來。
“老爺,別生氣,小少爺隻是一時氣話而已,奴才馬上就帶小少爺會聽濤院。”諸葛龍飛說著,不由拉起趙秀榮走出了前院大廳,將其帶到了一個私下無人的地方,這才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腦袋。
“啊,師傅,你敲我腦袋幹嗎?”趙秀榮捂著腦袋問道。
“你真是笨死啊,這麼明著和你爹作對,怎麼行?他畢竟是你爹,就算你不想讀,也不能當著他的麵說,這樣他不氣死才怪呢?”諸葛龍飛白了趙秀榮一眼道,為什麼趙玉兒那麼精明伶俐的人,卻有這麼一個笨弟弟呢?
“師傅可不能有你這麼一個傻弟子……”
“那我該怎麼說?”趙秀榮性子單純,哪裏知道趨炎附勢的道理。
“哎,看來我這個師傅當的也不是太容易啊,好啦,好啦,算我倒黴了,先教你幾招,平日你應付下你爹,省得老是氣得他吹胡子瞪眼的,到時氣壞了身子,你姐姐非跟你著急不可。”諸葛龍飛歎了口氣,心裏卻暗道,嘿,這下機會來了,這個小少爺這麼單純,若是能好好利用一下,自己的計劃或許還能提早實現。
聽到諸葛龍飛提到趙玉兒,趙秀榮登時就像泄了氣的氣球,要知道,平日裏他最怕的不是他爹,而是趙玉兒,雖然趙玉兒不會罵他,但總會訓上他一頓,讓他好好反省反省,所以麵對從小疼他到大的趙玉兒,他還是有幾分忌憚的。
“還是師傅最厲害……”趙秀榮徹底地被諸葛龍飛的糖衣炮彈給俘虜了,根本不將諸葛龍飛當成一個掃地打雜的下人了。
“那當然,不然怎麼做你師傅,走吧,先叫你那個什麼鬼腳一式去……”
“好耶……”
成功收服了趙秀榮的諸葛龍飛,自然得意洋洋,心情大好,吹著口哨,搭著趙秀榮的肩部,兩人大搖大擺地朝後花園而去……
聽濤院。
竹林翠翠,四周清幽,時而清風拂過,一絲涼意,一絲舒爽。
書房內,不時傳來朗朗吟誦聲,與有氣無力的跟讀之聲,顯得格外地不搭調。
“著六官,存治體。大小戴,注禮記。述聖言,禮樂備……曰國風,曰雅頌。號四詩,當諷詠……”紀夫子手中握著書卷,仰頭閉眼,搖頭晃腦地念著三字經。
趙秀榮打著哈欠,幾乎昏昏欲睡,右手拖著腦袋,搭拉著,雙眼似閉非閉,似睡非睡。
許久之後。
“少爺,少爺……”紀夫子剛剛念完,睜開雙眼就見趙秀榮已經趴著桌子上,流著口水,呼呼大睡了起來。
紀夫子老眼一瞪,胡子一吹,又是搖頭,又是歎氣,孺子難教啊!都已經幾天了,這個少爺每次上課都上到睡覺,若不是看在趙老爺的麵子上,估計他也早就打包走人了。
不知何時,一道身影偷偷地溜到了窗外,低著頭,看著書房內的情況,也是不由歎了口氣道:“哎,這個小少爺還真是無藥可救了,天生的頭腦簡單,如果讓他念書,似乎比死好不了多少了,看來又要我這個師傅出馬了。”
諸葛龍飛笑了笑,起身整理了下衣裳,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書房內,對紀夫子躬了躬身道:“紀老師,老爺突然有事要叫少爺去一趟,我現在馬上帶少爺過去,等會再帶他回來,您老先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