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計劃後之後,又溜回了書房,隻見紀夫子正靠在椅子上打盹,看來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諸葛龍飛故意咳了兩聲,這才讓紀夫子清醒了過來。
“你們回來啦,那繼續上課吧。”紀夫子眨了眨惺忪的雙眼,拿起書卷道。
“等等……”諸葛龍飛開腔道,“紀老師,我家少爺昨晚把酒對明月,一時興致,便胡亂作了一首詩,剛剛才想了起來,還請紀老師能替我家少爺指點一二。”
“哦,是嗎?且說來聽聽……”紀夫子並沒有太在意,畢竟以趙秀榮的資質,就算會作詩,也隻是胡亂塗鴉而已,拿起茶杯喝起了茶。
諸葛龍飛用手肘碰了一下邊旁的趙秀榮,對他使了個眼色,自己則退到一旁,等著看好戲了。
趙秀榮裝模作樣地正了正聲,在書房裏邁起了步子,學著紀夫子的模樣,朗朗吟道:“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隨……”
諸葛龍飛聽著自己教趙秀榮的句子,默默地注視著一旁的紀夫子動作,隻見紀夫子剛聽到前兩句時,手中的茶杯就抖了一下,停在了空中,神色訝異,目瞪口呆,似乎難以置信,一雙老眼忽地看向趙秀榮,又聽到後兩句時,整隻拿著茶杯的手竟然顫了起來,茶水四濺,身子也不由亂顫了一番,神情極為激動。
“好……好……好詩,好詩,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好半響,紀夫子才憋出了一句話。
諸葛龍飛一聽,與趙秀榮打了個眼色,兩人都暗自得意起來,看來他們的計劃算是成功了。
諸葛龍飛暗自偷笑地想著,你個丫子的,當然是好詩了,這可是一代詩仙的名作,流傳古今,比起你們這些附庸風雅的人,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了。
“少爺,此詩真是你所作?”紀夫子微微平撫了心緒,驚問道。
“那是當然……”這下不用諸葛龍飛教,趙秀榮已經進入了狀態,侃侃而道,“昨晚本少爺無聊之時,忽對明月,歎人生幾何,世間百態,卻問明月,答案於心啊!”
諸葛龍飛雙眉一挑,看了趙秀榮一眼,暗道,你個丫子的,我好像沒有教你這個吧,你是怎麼掰出來的?
其實,趙秀榮並不笨,隻是不喜歡讀書而已,但從小在趙玉兒的耳目渲染之下,還是懂得一下詩理,所以剛才一時興起之下,就胡亂掰了出來,卻又讓他歪打正著了。
“說的好,說的好,少爺詩中意境,令老夫折服,看來老夫倒要讓少爺當老師了。”紀夫子起身,朝趙秀榮施禮道。
紀夫子的舉動似乎已經出了諸葛龍飛的意料之外,他本以為用這兩句詩糊弄一下紀夫子便已經不錯了,沒想到紀夫子竟然露出如此敬服之態,這倒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了。
趙秀榮更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但神情依舊興奮,沒想到師傅隨便教的兩句詩,如果連這麼厲害的老師都佩服萬分,想到此處,不由將目光投向了諸葛龍飛,目光崇敬。
“紀老師,這隻是少爺的一時隨意之作而已,您這樣太見外了。”諸葛龍飛急忙打著圓場道。
“此言差矣,老夫這一生雖然未有過功名,但自負甚高,從未歎服過任何人,但今天一聽少爺詩之境,豁然大悟,此詩以月借情,一句‘月行卻與人相隨’,竟連明月都黯然失色,此景此意,何能不讓人佩服呢?”紀夫子一時激動,竟然老淚橫秋起來。
諸葛龍飛在一旁看得納悶,就兩句詩,也不用這樣吧?早知道就換個普通點的了,這下可麻煩了,若是真讓少爺當了他的老師,豈不是要鬧笑話了,如果讓老爺知道了,估計可就不好玩了。
趙秀榮倒是一點都不擔心,竟道:“那老師,我能出去踢球了嗎?”
紀夫子看了趙秀榮一眼,歎了口氣,揮了揮衣袖。
趙秀榮見狀,如獲大赦般不知從何處變出了一個球,拉著諸葛龍飛便奔了出去。
諸葛龍飛回頭看了紀夫子一眼,心中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就在兩人離去之後,紀夫子匆匆收拾了行囊離開了書房。
趙府前院。
大廳內,趙馮遠正和趙玉兒議論著生意上的事,忽聞,廳外傳來急促的聲音,“老爺,老爺,不好了,不好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雲爺。
“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沒看到我和玉兒正在談事嗎?”趙馮遠不悅道。
“對……對不起,可是老爺,小姐,大事不好了……”雲爺擦著一頭大汗,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