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鬆拿了楊鳳霖交代的白玉串子樂嗬嗬的去花樓找花娘。人還沒見到,就被管事攔在了門口,一句話不讓進。
要是平時,趙長鬆說幾句好話,也能耐著性子討好一下,可今天……
花樓被砸了,精致的裝飾被砸了個稀爛,座椅板凳淩亂的橫在地上,花樓的幾個護衛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趙長鬆不淡定了。
“到底出什麼事情了,花娘呢?”管事苦著臉,“您就先走吧,您在這也幫不上什麼忙。”
這言下之意,事情有些麻煩,你在這隻能添亂。
趙長鬆神情一凜,就想往裏走,管事伸手一攔,趙長鬆伸手一擋,身形一躲繞過管事上了樓,現如今能攔得住他的人可沒幾個。
一上樓,果然樓上的情況更糟糕,花娘單手插著腰指揮人收拾滿走廊的狼藉,抬手間那皓白的手腕上紅腫了一大圈。
趙長鬆叫了一聲花娘,花娘轉過身驚訝的看著他。
待趙長鬆看清她的臉,匆匆走到她跟前,抓著她的手臂問道,“誰幹的?”
花娘的脖子是一圈青紫的印記,被人掐的。花娘用力想甩開趙長鬆的手,甩不開,惱羞成怒。
“你快給我放開,像什麼樣子,老娘是隨便給摸的嗎。”
用力掙紮,可惜甩不開,趙長鬆心痛的看著她身上的傷,“誰做的?我……”
花娘眼睛一瞪,“你不放是不是!”趙長鬆無奈的鬆了手。
花娘捂著手腕,“你,你還能做什麼?拜托你好好在皇宮裏頭做你的侍衛長,我過得好還是不好都和你沒關係,別給我找麻煩就行。”
花娘煩躁的用帕子撫著火辣辣的脖子,“你來幹什麼的?沒事情就給我走,正忙著呢。”
這麼多年了,趙長鬆對花娘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賭氣將手裏的盒子遞給她,“親王讓我交給你的。”
花娘轉過身,打開那盒子看了一眼突然歎了一聲,神情嚴肅的看著趙長鬆,“回去告訴親王,這段時間別來花樓,今天的事情也不許告訴他知道嗎?”
趙長鬆不解,“為什麼?”
花娘插著腰,花一般嬌豔的臉上滿是不耐煩,“聽不懂是不是?你也不需要聽懂,把話帶到就行。”
花娘盯著轉角處被打碎的陶瓷魚缸,幾尾小錦鯉已經死在地板上。
生命就是這般脆弱。
她眼中滿滿的焦慮,“趙長鬆,你要真想為我做點什麼,就好好護著鳳霖。”
蹲下來,瑩白的手輕輕拂過那已經死去的小錦鯉,真是作孽啊。
那個人終究是找過來了……
今天一早花樓就來了人,點名要見花娘。花娘打著哈欠心想是誰這麼一大早的擾人清夢,一點都不懂規矩,不知道花樓白天不營業麼。
進了會客小廳,裏頭隻有一個穿著黑西裝的背影,花娘扶扶鬢角,
嫵媚的笑出聲,“聽說您找我?”
跟前的人回過頭,花娘看到來人的正臉,臉上的笑僵住了。
男人的臉色異常的慘白,他走到花娘跟前,抬起花娘的手,在手背上留下輕輕的一個吻,“還記得我嗎?”
花娘想抽開手已經來不及了,手腕被緊緊地扼住,那張陰柔的臉慢慢的靠近,連著呼出的氣都有一股藥味。
“你知道我來找誰?”
花娘春水一般的眸裏閃過一絲驚慌,“您……您是?”
男人靠近花娘的臉頰邊,那挺翹的鼻尖抵在她的臉頰一側,“十多年了,你還是這麼漂亮。”
花娘往後麵躲,可惜來不及了,脖子被一隻手扼住,冰涼的氣息就如同一條冷膩的蛇從身體各個地方爬過,惡心的讓人胃裏翻湧。
花娘也不慌,鎮定的看著他,“您都說了,十多年了,您要找的人早就不在這花樓了,也許早就嫁作人婦,啊……”
脖子一痛,一雙狹長的眼狠狠的盯著她,猶如要透過他的眼睛生生挖了花娘的骨血。
伸出殷紅的舌頭,舌尖在花娘有些汗濕的臉頰邊劃過,
“別騙我。”
脖子上的手再次收緊,花娘臉憋的發青,腦子有些暈眩,雙手僵直的伸著。
那股膩人的氣息再次回到她的耳邊,“告訴我,珊娘在哪裏?”
楊鳳霖和厲染回了皇宮,去內務部消了假。內務部長看著他倆是一臉的曖昧,楊鳳霖被他看得兩眼直抽抽。
臨走前,內務部長捧著滿是肥油的肚子,送著他出了門,還不忘和他說了一句,“您知道,我一向是站在您和七殿下這頭的。”
楊鳳霖聽了直冷笑,你是什麼時候站過來的,我怎麼不知道。你一向不是跟著風向走的嗎?這回又來了什麼風,讓你巴巴的到我這裏送殷勤來了。
一回去,八角就笑著迎了出來,一邊端水一邊揉肩膀的,隻是一個晚上不見,如同不見了好幾個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