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嚇得哭了起來:“大神饒命,我不想碎啊……”
他的手一路往下,已經摸到了我的腳踝,忽然歎了口氣,一副好心腸的語氣說:
“唉,看來大爺這個心軟的毛病得治啊,你把我的心都哭軟了啊。怎麼辦呢?”
我一聽有希望,就哭的更歡了,邊哭邊求饒。
他已經把我全身摸一遍了,這時緩緩收手,負手而立,無奈的說:“唉,要不這樣吧,看在你年紀小不懂事,又是無意冒犯了我,我不殺你了。”
“啊,謝謝大神,謝謝大神……”
我心下一鬆,語無倫次的道謝。
他卻又冷冷的開口:“不過我被你毀了神像,沒地方可去了,除非你把我供在家裏吃香火。”
供著香火總比沒命好啊!
我來不及思索,一口答應:“好啊好啊……”
他嘴角輕蔑的一揚:“正好,我苦修了幾百年,該濟世救人了,我就認倒黴吧,收你為女弟子立堂口給人看事。”
立、立堂口!
不知怎的,我腦子裏突然想起了堂叔瘋瘋癲癲的模樣。
我打了個冷顫。
可要是不答應的話,我的命......
我想了想,故作為難的說:“可是,我大學還沒畢業呢,我還得回去上學啊。”
他不耐煩地湊近了我:“你大學畢了業不是還為了掙錢嗎,立下堂口我會讓你掙很多錢。”
我剛要開口,他就狠戾地打斷了我。
“你不願意?那你是準備和我的神像一個下場嗎!”
“啊!我願意我願意……”我驚叫著睜開了眼睛。
我以為我一睜眼就什麼也沒有了。
可是!我看到了夢裏的他,依然站在我的床頭,渾身被白光籠罩,帶著一副滿嘴獠牙的麵具,幽深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層霧氣,看不清晰。
“把這兩個字寫在牌位上,開始上香供奉我,我會讓我們的堂口順利的立起來。”他命令道。
被嚇得戰戰兢兢的我,那一刻腦子裏居然閃過一個疑問:這聲音真挺好聽的,不知道人長的好不好看……
我哆哆嗦嗦的說:“可是我什麼也不會呀,再說我得跟我爸媽商量一下——”
“不用了,我去說。”說完一下子消失了。
我驚愕片刻,伸手把他剛才寫的一張紙拿過來,看見白紙上寫著兩個有力的大字:玄夜。
“這、這就是他的名字?”
“字寫得也挺好看哩。”
又是一道白影閃進來,他那道被白光籠罩的頎長身軀又立在了我的床前,嚇了我一跳!
“我已經囑咐過了,你父母若是問起你不必多話,其他的事你不必管,我自會安排。”
說罷一閃不見了。
我心有餘悸地朝四周看看,隻看見窗外月亮比十五那日還要圓......
我鬆下口氣,然後愁腸百結的想:他怎麼跟我爸媽說的呀?
好不容易迷糊了一會,房門被砰砰的敲響了。
我光著腳下床一開門,就看到爸爸和媽媽滿臉驚懼的闖了進來。
媽媽一開口就帶了哭腔:“絮兒啊,你可惹上大禍了,你竟然把那個廟裏的神像給踩碎了呀,那個神說要罰你跟他一樣粉身碎骨……嗚嗚——”
我:“額……”
爸爸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指著我怒吼:“我說你就是懶驢上磨屎尿多啊,剛出家門你哪那麼多尿啊……就是有尿地裏到處是莊稼棵子,你哪不能尿非得跑到那個廟裏尿……”
媽媽紅著眼睛衝他叫:“尿都尿了還說這個有用嗎?”
我被他們吵得頭疼,委屈的說:“別說尿了,說事吧。”
“說什麼說,神都托夢給我倆了,說要嚴懲你。”爸爸眼圈也紅了。
媽媽慶幸說:“我好求歹求的,到底人家是神仙,肚量大,願意給你一條活路。
他說他沒了神像依身,無處可去了,除非咱們給他老人家立個牌位設座仙堂,收你做他的女弟子,幫他做善事飛仙。”
我心裏咯噔一下,忙問:“那你們答應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