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玄夜……”
“絮兒,感覺哪裏不舒服嗎?”是白子畫那特有的柔聲媚語。
那道聲音像雲南白藥一樣立刻治好了剛被玄夜傷的四分五裂的心,我輕輕的說:“我沒有哪不舒服,謝謝你。”
他輕輕的說:“看你說的,都把我當外人了,對了,秋葉也讓我替她問候你呢,這大白天她不敢從牌位上下來,請你見諒。”
我聽了這話有些緊張的笑著說:“哪裏話,都是一家人,都是一家人。”
忽然靜了,可是我感覺白子畫沒走,我有些尷尬的剛要開口讓他回去修煉,耳邊又聽到白子畫的聲音:“絮兒,你這次受傷我很抱歉,我沒玄夜聰明,沒算到那水妖已經從陣法裏出來了,就沒能保護好你。”
我忙止住他說:“別別,別這麼說,我這不沒事嘛。”
他果然不再糾結這個話了,柔聲說:“立堂口的時候玄夜沒教你請仙決嗎?”
我點點頭說沒有,於是他就教了我請他的口訣,要我記住,以後再遇到危難立馬念一遍他秒到。
我心想有這麼神奇嗎?但是嘴裏還是連聲說好,說以後遇到麻煩一定先請他幫忙。
這時爸媽手裏都端著吃的來了,白子畫就跟爸媽客氣了一下去仙堂了。
由於這兩天我眼睛沒恢複好,不能看手機,沒法聊天,就接到了盈盈打來的電話,她問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也不回她微信。我隻好跟她說我眼睛出了點毛病,不能玩手機。
她聽了我的話一陣關切的詢問,然後就說馬上來看我。
不一會她就來了,還帶了一大堆吃的喝的,她人又美又會來事,把我爸媽都喜歡的不得了。
等人家走了我媽媽竟然歎息了一聲說:“你要是個男孩多好,就能把人家娶過來當媳婦了。”
我哭笑不得。
我的眼睛終於能重見光明了,玄夜就在這個夜裏說,他要帶我去見那水妖。
知道他總有他的打算,我也不問了,反正他是仙家,要打要鬥也是他的活兒。
我們這個遠離工業汙染的小山村,夜空還是如我小時候一樣美。
天上繁星滿天,耳邊蛙唱蟲鳴,涼涼的夜風送來各種莊稼的甜香味,還帶著風吹玉米葉的唰唰響聲。
這時玄夜還是我男朋友的狀態,短發,白T恤,米色牛仔褲,運動鞋,高大挺拔的走在我身側,隱隱月光下,他的臉好看的像個夢……
“看河裏,別看我,我這麼好看,你不怕越看越愛看,萬一我哪天走了你不得傷心死。”玄夜那骨子裏帶的冷魅誘huò的語調響起。
把真沉浸在他美貌裏的我一下子喚回來了,我臉一紅,慌亂的狡辯:“誰看你了,我看這美妙田野呢,哼,自戀狂。”
他卻不依不饒的說:“這美妙田野都裝在我身上嗎?你對我看了上邊看下邊,看了前邊看後邊,這外邊都看過來了,要不要看看裏邊——”
“你閉嘴——”我惱羞成怒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
四周一下子靜了,蛙也不唱了,蟲也不鳴了,風也不刮了,我們四目相對都不動了。
他那幽深幽深的眸子忽然一閃,脖頸往一邊一扭,把我的手輕輕的拂開了,他輕輕的說:“走吧,那畜生被我困在河裏了,等著你去請它進堂口呢。”
一聽他這話,我尷尬的情緒緩和了好多,就吃驚的問:“你想把它也收到我們仙堂裏?”
他認真的說:“對,這畜生法力強大,擅長水裏打鬥,又無依無靠,咱們收了它在我們堂口不是一員猛將嘛。”
我想想說:“你和白子畫都這麼厲害,幹嘛還要擴充勢力呢?”
他“嗤”了一聲,眼裏有我不懂深刻蔑視,但是他卻淡淡的說:“你不知道我們以後會遇到多麼厲害的對手,光憑我和白子畫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杯水車薪?說的他將來要打硬仗似的。
他聲音漸漸冷了下來:“我必須要組建起一支強大的軍隊來,他們每一個都要有一把過硬的本事,才能攻無不克……”
我越聽越迷糊了,不就一個給人看髒事的堂口嗎,整的跟什麼似的。
“吼——”一聲痛苦的悶吼聲從不遠處的趙王河裏傳出來。
我嚇得本能的縮在他身後。他伸手拉住了我的手,我心一下子踏實了,跟著他繼續往河邊走。
“急什麼,我說救你就一定會救你,本大爺可從無戲言。”玄夜邊走邊朝那吼聲訓話。
想起這水妖已經被他製服了,我也不那麼害怕了。竟然伸著頭朝河水裏看。
這時玄夜翻動薄唇,念了一陣咒語,忽然河裏掀起一股巨浪,伴隨著那巨浪一個足有兩米多高,渾身漆黑的怪物衝出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