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他嘴裏的“他”是誰,更懂他怎麼會問這個。
我怔了一下,臉驀地紅了,低了頭找不出一句話來回答。
白子畫那特有的空靈陰柔的聲音響起:“我知道你是被迫的,但是以後你要表明自己的立場。”
我茫然的看著他,心裏亂糟糟的,我哪有什麼立場可言。
他又說:“你要是喜歡他盡可以去迎合他,但是如果你不喜歡他,你可以拒絕他,如果他繼續強迫你,我可以為了你跟他決鬥,甚至可以請我師傅和同門師兄弟來對付他,到時候你可以控告他對你犯了奸yin罪,天王老子也包庇不了他。”
我聽了心中大駭,直直的看著白子畫說:“你——真的那麼恨他嗎?”
他那雙桃花眼在夜色裏流轉生輝,令人望一眼就欲沉淪。
他柔柔的說:“我從不去恨一個人,但是為了我愛的人,我可以去恨任何人。”
我渾身一麻,僵在了原地。
他的手撫上了我的肩,神情耳語:“絮兒,請相信,我第一眼就愛上了你,雖然你我一人一畜,但是愛情真的可以跨越一切。”
我慌忙後退,甩開了他的手,結結巴巴的說:“你、別嚇我,我我……”
他看到我的慌亂,明顯露出了些許愧疚,就站在原地輕聲說:“我要是嚇著你了,請你原諒,你當我什麼都沒說吧。不過——”他停頓了一下終於還是說了出來:“我覺得跟他比起來我更適合你,最起碼我就是一隻修煉千年的狐狸,而他到底是誰,從哪裏來,為什麼要當出馬仙,你都一無所知,更不知道你跟他會走到哪一步?也許,有一天揭開真相,他會令你陷入萬劫不複的地步。”
我聽了他的話心底驟然寒如冰窖,他的話猶如一把鑰匙打開了我疑問的大門,玄夜他到底是誰……
不得不說,白子畫說的句句戳心,我對玄夜確實是一無所知。
白子畫又認真的說:“我敢說他絕對不是一個像他說的破廟小神,且不說一般小神不會有那麼強大的法力,也不會知曉這麼多事,更不敢這麼猖狂。”
我喃喃自語:“那、那他到底是誰呢,幹嘛要纏上我當出馬仙呢……”
手機忽然響起,我拿起一看是媽媽,就接了跟她說事辦完了,我這正回家呢。
又發現微信裏有好幾條盈盈發來的消息,就低頭當場回起她消息來。
白子畫有些受冷落了,就清清嗓子說:“當然,如果你喜歡他,這一切都可以不去想,愛情就得不顧一切的去追求。”
我不由仰頭看了他一眼,脫口說:“我不知道我喜歡不喜歡他。”
說完我心不覺疼了一下,好像自己說話昧著自己的良心了,我對他真的沒一點喜歡嗎?
白子畫媚眼如絲的看了我一眼說:“那我還是有機會的,不是嗎。”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又慌了,身子不由又朝後躲。
他忽然溫柔的看著我說:“不說這個了,咱們趕快回去吧,你爸媽擔心你呢。”
說罷就徑直朝前走了。
他此刻還是一襲白衣一頭長發的古代男子打扮,他的身姿頎長,氣質脫俗,真如畫上的謫仙。而且,他溫文爾雅,善解人意,又從來沒有像那臭神一樣對我毛手毛腳過,好像更應該喜歡他才是……
不不不,我誰也不要喜歡,我要上完大學,然後找個正常的人過我想要的日子。
可是我都被那臭神那個了呀,我還有退路嗎?這樣一想,我心又墜了塊石頭,步子沉重的跟在白子畫後麵,默默的回家了。
剛到家雨就嘩嘩的下起來了,白子畫飛進了仙堂,我跟在門口等我的爸媽進了屋。
自然爸媽都在等我回來打聽狀況,我就把事情原本跟他們說了。爸媽唏噓不已,說想不到咱們村裏竟然藏著一個收集鬼魂的邪道士。
我跟媽媽說秀的鬼魂還沒找回來,先不要亂說出去,以免刺激清軍哥,媽媽連聲說記住了記住了。
爸爸這時正色說:“咱這仙家自己去找那作惡的道士了,萬一遇險咋辦呢?”
畢竟他這時為民除害去了,又是我堂口裏的仙家,爸爸擔心他很正常。
媽媽也跟著附和。
我心裏登時也七上八下的,但是卻裝著無所謂的說:“管他呢,他要是出事了我不就自由了嗎,這也快開學了,我就一走了之唄。”
沒想到平時把我寵的沒邊的爸爸,聽了這話臉一下子黑了,怒聲說:“胡說,舉頭三尺有神明,再敢說對仙家不敬的話小心你的小命。”
我縮了一下頭。
爸爸還不完:“更何況他是咱們堂口裏的仙家,他做的都是為民除害的善事,就算你再不想當這個堂口主,但是你一日是他的弟馬就一日忠於他,你要謹記住你堂叔一家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