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迅速收回自己的幻境珠,飛身截住那惡嬰。那小順順此刻凶相畢露,血紅著眼對小王子罵:“混蛋,你少管閑事,我有仇報仇,天經地義。”
玄夜從屋裏走出來,語氣緩和的奉勸那惡嬰:“你已經死了,就該歸去陰間轉世,遊蕩在人間已經是犯忌了,更何況你連害三童,罪不可赦,你要是現在悔改,我念在你當初也是被害生靈的份上,給鬼差寫一封陳詞符,讓你少受刑罰,早日輪回做人,好比做這惡靈要強得多。”
那惡嬰牙一呲,格格格陰笑起來:“你以為我會信你的混賬話,去死吧——”
他故技重施,嘴一張,一口血吐了出來,小王子伸手一擋,那股血被打散,但是淋到門上的幾滴,頓時冒氣一陣黑煙,那木門被燒焦了幾個洞。
我看的膽顫心驚。
這時玄夜朝小怪大喊一聲:“控製住他——”
然後咬破舌尖,往手裏的一枚纏著墨鬥線的銅錢上一抹。
這時小王子也故伎重演,飛身騎到了惡嬰的脖子上,反手鉗製住了他的雙手,張嘴咬住了他的耳朵。小順順張嘴一叫,玄夜把那枚銅錢往他嘴裏一塞,嘴裏念著決:“道法乾坤,邪靈離體,急急如律令——”
一隻手往他懷裏一拍,另一隻手活生生從他背上拉出一個影子,不錯,就是那個血糊淋剌的不足月嬰兒……
“啊——”屋裏看到這一切的杏花嫂子尖叫一聲昏了過去。
“嫂子,醒醒嫂子,你的小順沒事,看看,他在你身邊呢。”我掐著她的人中叫她。
她眼睛動了動,張嘴喘息了幾口,忽然挺身坐起,一把抱住小順順哭嚎:“哎呀我的寶兒哎——肉哎你沒死你沒死——”
我勸著她說;“嫂子,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了,孩子沒事了就好,這位大師已經把孩子體內的惡靈給殺了,他以後就是你真正的孩子了,再也不會像先前那幾個一樣到三歲就離開你了。”
她驀然停住哭,看看懷裏呆呆愣愣的兒子又看看我和玄夜。
吃吃的問:“到底是咋回事,我兒子身體裏咋會有個怪物,還有,我之前那幾個沒養大的孩子都跟這個怪物有關係嗎?你們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玄夜淡淡的說:“這得問你了,你可流過產?”
一句話把她問的滿臉通紅,我轉臉看看玄夜,玄夜的臉如冰塊。
杏花嫂子低了頭,怯怯的說:“流過。”
我傻乎乎的問:“不會呀,你跟我哥結婚第一年就生了那個小侄女了,咋會流過產?”
她咬咬嘴唇說:“是結婚之前流的,那個孩子懷上都五個月了,我又把他弄掉了。”
這,這屬於少女醜聞啊,這在我們農村可是大笑話。
我暗暗的想:她當時是有名的美人,有幾段風流韻事也不稀奇,隻是不知道她那孩子是跟誰的,又為何流了……哎呀,女人愛八卦呀。
杏花嫂子幹幹的說:“孩子是我跟一個大學生的,他說過要娶我,結果我懷了孩子他就再不見我了,我去找他家人,他家人騙我說他們也找不到他,正在找,讓我等等。
我信了,就在家裏等他的消息,直到肚子裏的孩子要顯懷了,我又去找他家人,他家裏竟然沒人了。我才知道我上當了,被逼無奈,就偷偷找個小診所把孩子拿掉了。
在拿掉那個孩子之前我還做了一個夢,夢見那是個男孩,他苦苦的求不要殺了他,說他以後會好好孝敬我,我當然不會相信一個夢,第二天照舊把他拿出來了。完了之後我媽媽自己包著孩子偷著扔到了一片荒草地裏……這,難道就是那個孩子作惡來報複我嗎?”她驚恐的抬頭問玄夜。
玄夜點點頭,她掩麵而泣。
聽多了渣男的故事,我也不那麼氣憤了,隻是可憐了杏花嫂子,遭受這麼多的悲慘經曆。
我看著眼前癡癡呆呆的小順順,吃驚的問玄夜:“我咋看著這個孩子有些呆呀?”
玄夜看看孩子,溫和的杏花嫂子說:“你得有所準備,這個小順順長期被邪靈附體,陽氣受損,神誌有些不清,要慢慢恢複,當然就是恢複好了,也比不上一般孩子聰明。”
我以為她聽到這裏會傷心,誰知她抱起兒子說:“沒事,這樣最好這樣最好,愚癡孩子最好養,隻要他再也不會離開我,就算是十足的白癡我也滿足。”
啊,我和玄夜麵麵相覷。
從杏花嫂子家離開,我想起還有大旺家的血花,就問他要不在去把那妖花給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