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我不活了我不活了,你個臭流氓,你個老色鬼……”她感覺前途一片渺茫,幹脆撒起潑來,兩手捂著眼又哭又罵。
忽然,她感受到了自己左手腕上的玉鐲,氣急敗壞的用一隻手往下捋,可是那玉鐲像長在了她手上,怎麼也取不下來了。
“這玉鐲戴上了就取不下來了,你生生世世都是我張淩風的女人。”他的聲音裏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
金楚楚心一抖,抬眸看他,迎上他威棱四射的目光。
他現在沒穿昨晚那一身騷氣大紅色的喜服,頭上也沒戴著插著一個翎毛的喜帽,他身著一套雪白的古代男子穿的寬大睡衣,烏黑的長發在頭頂挽成一個發髻。
就這身居家裝,還是掩不住他身上的凜然之氣。
她怔怔的看了他許久,忽然嘴又一咧,嚎啕大哭著哀求說:“張將軍,求你放過我吧,我真不是你的娘子……”
“嗯——”他不悅的發聲。
金楚楚害怕的去偷看他,他正蹙著眉,一臉冷峻的俯視著她。
她心裏嘀咕:他可是一個武將,估計最不會哄女孩子,也最沒耐心吧?
於是馬上憋住哭鬧,擦擦眼淚,用古代女子受辱時通常擺出的一副我見猶憐的嬌態,弱弱的哀求:“張將軍,貌似昨天晚上我確實來您的府上找過您,但是那不是我,哦不不,身子是我的,但是不是我自願的,我是被您的娘子趙環環公主上了身的,是她來找您的,那話也是她說的,跟我沒有關係——”
“那她在哪?”他擰眉問。
“她在——”金楚楚噎住了。
她在哪,她已經被滅了呀。還是她爸爸的罪魁禍首。
不,千萬不能跟他說出來,他萬一知道我們把他娘子的魂魄給滅了,以他這將軍作風,還不血洗我們金家啊,啊啊啊,她一想那畫麵就開始牙齒打顫了……
“將軍,她,她在哪我不知道呀。”她低了頭聲若蚊子的哼哼。
“那她為何能上了你的身?”
金楚楚抓狂,心想還不是因為那件嫁衣……
張淩風見她水光瀲灩的眼珠子幾番轉悠,一副難言的模樣,遂又問道:“她從何而來?既然她已經找到我了,根本就不會再離開我半步。而昨晚你忽然被那個莫名的男人和小道士擄走後她居然也不見了,那麼你跟我解釋清楚,既然你不是環環,那環環被你們帶走後是不是被那小道士給滅了?“
男人身上的煞氣隨著一句句詰問愈發濃重,金楚楚感覺到陰冷的氣息緊緊環繞周身。
“還有,那小道士是怎麼來到這裏找到你的,難道是你們串通好了要加害於她?”他怒氣衝衝的連問。
金楚楚嚇得渾身冰涼,她可不能說漏嘴呀。於是她結結巴巴的說:“不不不,張將軍,您可不要冤枉我啊,我們根本沒害您的娘子。至於、至於我是怎麼被她上身跟她怎麼離開我的,我真不知道,她是鬼呀還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嘛。”
她說到這裏偷看他一眼,看他不動聲色的看著自己,就接著說:“關於你說那個莫名的男人他是我爸爸,哦,也就是你們說的爹,那個小道士呐也不小了,五十多歲了,他跟我爸一起找到這裏來是看了路口的監控——”
“一派胡言——”張淩風怒喝一聲。
緊接著長袖一揮,掃落了床頭梳妝台上的茶杯,茶汁茶葉灑了一地。桌子上的一把劍也應聲擲地。
金楚楚嚇的拉起被子蒙上了頭。
尷尬,她這才發覺自己身上一絲不那啥……
如此狼狽的境地,麵對如此霸道的人——哦不:鬼。她又被鬼給強了……她忽然覺得生不如死。生不如死幹脆就死,她一把掀掉被子,猛然俯身在床沿抓起了那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