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天臉一僵,立刻又恢複了儒雅溫柔的模樣,淡淡的說:“妹妹別開玩笑了,我沒有什麼事怕首領知道的,是你誤會了。”
鳳仙兒鄙夷的一聳鼻子說:“哼,誤會,你私自擺弄血龜寶是誤會嗎?血龜寶可是我們的鳳頭鸊鷉的靈物,供奉在靈池裏不許任何人靠近,可是你卻——”
“鳳仙兒——”他的臉變的煞白。
金楚楚也驚的差點昏厥:白成龍說的不錯,血龜寶果然在他們村子裏。
鳳天緩緩看向金楚楚,雖然表情已經恢複了鎮靜,但是嗓子有些發抖的說:“你最好不要出去。”
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耶——”鳳仙兒和小玉兒歡騰起來。
金楚楚也歡騰不已,是為血龜寶。
但是她竭力忍住了打探血龜寶的強烈欲望,我告誡自己,不能急,不能急。
然後三個“小姑娘”就嘰嘰喳喳的說了半夜的知心話,金楚楚給她倆講了在陸地上以及人和人之間的種種趣事,聽的她倆不時的張嘴瞪眼“哦——哇——”的驚歎,對人間充滿了向往。
金楚楚都哈欠連天了,她倆還纏著她說個沒完,我答應她們明天繼續,她們不得不不情願的去睡覺了。
她被獨自安排在一間小屋裏,她很高興可以有自己的空間,忙關好門窗關了燈用被子蒙了頭。
在這陌生的環境裏,金楚楚更加思念和擔心張淩風了。她在被子裏攥緊手腕上的玉鐲輕輕的撫摸著,想著他這鐲子裏就是他的家,他常常在裏麵休養,嘴不由湊了上去說:“相公,你現在怎麼樣了,都是我害了你,你一定很恨我。你恨我就對了,我自己也恨我自己,我要是知道讓那山妖吸你的精氣你會這樣,我斷然不會讓你這麼做,他的死活怎能跟你的安危比呢,他跟我們沒一點關係,我隻要你活著陪著我,如果你這次活不下來了,那我也不會活了,我會帶著孩子去找你——”忽然她身子一僵。
不知是不是幻覺,她覺得鐲子裏一涼:就像以往他鑽進來的感覺一樣。她本能的對著鐲子驚喜的叫:“張淩風,是你來了嗎?”
鐲子裏靜靜的沒有任何聲息。她苦笑了一下,怎麼會有聲息呢?他如今生死未明,還能聽到我的召喚嗎。
不覺心又是一陣利痛,她哭著說:“相公,求求你了,你好歹撐幾日,我已經混進鳳族村裏來了,等到我拿到血龜寶就能救你命了,我會求小蠶放我進去救你的。相公,我發誓,這次隻要你能活過來,我不介意跟小蠶共享你,你以後跟她來往也不用背著我了,那樣很辛苦的,嗚嗚——”
“我還活著,你進來吧。”
驀然,金楚楚聽到一個熟悉但是極虛弱的聲音。
她以為她幻聽了,就愣愣怔怔的不動。
“我給你開門,進來。”那個聲音透出了他特有的威嚴。
然後眼看著那副翠綠的鐲子從她手裏漂浮到空中,幻化成一扇翠綠的門,門緩緩開了,那門裏白氣繚繞。金楚楚被他的氣息牽引著,身子一晃鑽了進去。
金楚楚沒想到這副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一隻鐲子裏竟然別有洞天,竟然是一個小小的宮殿。一切都是翠色的,翠色的圍廊,翠色的桌凳,還有,她馬上看到了一張翠色朱床上臉色慘白的張淩風。
他虛弱的躺在那張翠綠的床上,看到金楚楚目無表情。
金楚楚卻欣喜不已的撲到他床前,雙手環抱住他的脖子,把臉深深的埋在了他的胸口。
“相公,對不起,我害了你……”她泣不成聲。
他沒有動,好久輕輕的說:“不怪你。”
金楚楚痛哭的搖著頭說:“怎麼不怪我,都怪我都怪我……”
“怪我。”他說。
金楚楚沒懂他的意思,一個勁的哭著自責。
“我不該吃醋,做出蠢事。”他臉驀地一紅。
“啊?”金楚楚把臉從他胸口抬起來,直直的看著他。
忽然用拳頭捶著他罵:“哦,我懂了,怪不得你明知道自己不能給他精氣還作死,原來你是吃醋了……你個老鬼,一個大將軍,一把歲數了,還像小孩子一樣,你個老不要臉的,你不要你的命,我還要呢……你個混蛋……你個老流氓……”金楚楚哭倒在他懷裏。
他閉上眼睛抱著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嘴角噙笑。
“對了,小蠶是怎麼把你救活的,你來她知道嗎?”金楚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