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沒有注意她這些微不足道的小心思,蕭祈忙著心裏的那點小悸動。這丫頭失憶了,雖說現在在一起待著好像是相安無事,她也不折騰了。可是私心裏總還是迷惑的,總是想逃。
這些蕭祈不傻,都能看出來。
馬上就要下船了。這些問題如果不解決的話,不知道以後又要生出多大的嫌隙來。要是能治好自然是沒事,可是萬一呢?萬一這丫頭治不好了,也不能就這麼禁錮在自己身邊一輩子啊。
總是要她心甘情願的。
雖然說就算秦子佩沒有恢複記憶,蕭祈也絕不可能隨著她的意願讓她離開自己的控製範圍。
“我知道你不信任我。”
開門見山。
秦子佩瑟縮了一下,眼神有點閃躲。
天了嚕!這是在怎樣!不會要趕盡殺絕了吧!
“我理解你。在這樣的情況下,要是我的話,我也不會相信的。可是現在情況比較複雜,我沒有時間等你慢慢來接納我。因為你的每一點遲疑都會讓你自己身陷絕境。”
沒錯,如果蕭祈隨了她的意願,讓她跑掉的話,齊家和蕭家都不可能放過秦子佩的。
其實這些天來秦子佩也能感覺得到,這次劫她出來的這幫人和她醒來見到的那幫人明顯不一樣。
之前在小島上的那半個月,簡直就像在坐牢一樣。一直到最後的那幾天,自己的腦袋都很混沌,當時的確是生了不想活下去的心思。
包括那個自稱未婚夫的楊硯竹,在他眼中秦子佩根本看不出他們之間曾經是那樣親密的關係。很疏遠,很小心。
最可氣的就是那幫保鏢,自稱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可是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把秦子佩當作雇主,一直就是在限製她的行動。
如果這還看不出來不對勁,那就是真傻了。
何況秦子佩還是個人精一般的小姑娘。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察言觀色什麼的簡直就是看家本領。
可是劫走她的這幫人就不一樣了。
當時秦子佩從窗口逃跑的時候,這個男人觸目驚心的眼神,她永遠都不會忘。
那是一種隻有對自己珍而愛之的人才會流露出的神情。
怕失去,害怕到刻骨銘心的感覺......
現在想想,她還覺得不寒而栗。
自從來到這艘船上之後,才能真切的感覺到這些人對自己的尊重。尤其是這個男人身邊的那幾個看起來很酷的“小弟”,雖說都很倨傲的樣子,但是可以看出來他們是很小心自己的一舉一動的。
注意,是“小心”,不是“監視”。
就是感覺很怕她再磕著碰著,或者是又有什麼意外。
很無奈卻又很寵溺。
更不要說那個風情萬種的路瑾年了。據他自己說,他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的男朋友......
總之從他說話的字裏行間也能感覺得到他對自己這個好朋友的寵愛。
人這種動物很奇怪,誰對自己好,一個眼神就能看出來。那些充滿了敵意的,或者是懷有不好的目的的,總是很敏感地就能被發覺。
秦子佩一開始的抵觸的確是在慢慢消融的。
蕭祈見她抿著嘴巴不說話,就知道這丫頭心裏還擰巴著呢。於是並不著急,看著她,隻是眼神中不免有了些焦急。
“那你......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啊?”
蕭祈忍俊不禁:“我叫蕭祈。你都叫我哥哥。”
呸,還哥哥呢,占人便宜!
不自然地笑了笑,秦子佩眼神有些閃躲,最終還是不願意去麵對這些讓她腦袋疼的事情。
“這些事情你就算說的都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要我怎麼相信你啊?我現在也很清楚,你不可能會讓我一個人走掉的,對吧?”
蕭祈點點頭。一點都沒有餘地的樣子。
秦子佩歎了口氣又道:“既然這樣,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重要嗎?反正我也離不開你的掌控啊。所以你有必要一直強調你是好人,你沒有惡意,你都是為了我好這樣的話嗎?對我來說這都不重要啊。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我又脫離不了你啊。”
蕭祈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樣,平時多麼強勢的男人啊,現在居然像是個泄了氣的皮球似的。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哎......
默默地歎了口氣。
那又能怎樣呢?自己就是不能讓她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