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熏委實沒想到,在麵紗底下藏著這樣一張醜得讓人覺得可怕的臉。
她眼裏頓時布滿了厭惡與鄙夷,咋舌道:“我說你怎麼長得這麼醜,比那癩蛤蟆還不如,居然還敢出來溜達,換做本公主,早就找根白綾吊死在家裏了。”
一直站在旁邊的依曉曉極力克製體內的怒氣,可聽到這些侮辱人的話,終究還是忍不住想殺人的念頭。
袖口裏的白練已經浮起,隻要她催動內力,白練便會飛出去直取拓拔熏的項上人頭。
柳聽雪躺在地上,自然把依曉曉充滿殺氣的神情看在眼裏,隻是這個時候不能動手啊。
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她輕咳出聲,一雙眸子平淡如水,爬坐起來,然後若無其事地拓拔熏說話:“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是我們東周女子都懂得的一個道理。因為毀了容就要去尋死,熏公主,原來在你看來,自己一張臉居然比命還重要啊?不過臣女還未在爹娘跟前盡孝,可不敢輕易去死。”
她的意思就是說拓拔熏沒啃過聖賢書,從一開始就是這麼個意思。
她們東周女子個個都是讀過書的才女,知書又達理,不像眼前這個囂張跋扈的北周公主,目中無人不說,還大大的不孝。
就算拓拔熏再怎麼沒讀過書,但是柳聽雪的話她聽懂了,一雙鳳眸裏立刻布滿暴戾殘忍:“好你個東周的小小的貴女!居然敢如此蔑視本公主!”
嗬!她忍讓到這種地步已經是極限了,這件事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是這個拓拔熏胸大無腦,想不到這件事的厲害關係。
她先前明明已經道過謙,示過軟,既然拓拔熏得寸進尺,給臉不要臉,就不要怪她柳聽雪不給她一個公主留麵子!
柳聽雪異常冷靜地道:“公主,我們東周有句成語叫做無理取鬧,不知公主是否聽過?”
“這倒是個新鮮詞,為了表示謝意,本公主想賞你兩鞭子,請你好生接著!”拓拔熏邊說邊將手臂掄起,看樣子是想好好教訓柳聽雪了。
不遠處的柳夏瑩幾人見此情此景,心情異常舒暢,悶在胸口的鬱氣頓時煙消雲散。
那些個圍觀的公子小姐們也絲毫沒有任何同情的意味,一個個都在看好戲。
依曉曉低著頭,袖口裏的白練蓄勢待發,準備趁機奪走拓拔熏的鞭子。
不遠處的楚月初站在原地,將這一切全部看在眼裏,但是他沒有任何想要阻止的意圖,柳聽雪上次落他的麵子,退他的婚,他可不會忘。
至此,整個皇宮別院裏,最淡定的居然是柳聽雪。她旁若無人地撫平自己剛剛變得有些微淩亂的發型,一支珠釵變得有些歪,她還抬手將其扶正。
拓拔熏看到這裏,就更生氣了,這個柳聽雪是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裏是麼!
就在她用力往下甩鞭子時,不遠處傳來一聲激動的高呼:“恭迎宸王殿下!”
什麼?!
宸王?楚淩九來了!
拓拔熏立即停下手中的動作,收回鞭子,還扯來自己的侍女問自己的妝容是否有無問題。
柳聽雪一雙眼睛變得晦暗不明,看來這位北周公主真看上楚淩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