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腿上所攜帶的勁氣帶著破空的聲音,柳聽雪望了一眼身後烏黑的池水,心裏暗罵一聲:鳥毛的龍馨月,老娘這次真要栽你手上了。
柳聽雪避無可避,前麵是馬上就飛來的腿,後麵是不知是什麼裏麵有多毒的毒水。
她狠狠一咬牙,媽的,老娘寧願自己跳進去也不會白白讓你踹進去。
就在柳聽雪縱身一躍時,龍馨月的腿也到了跟前。淩厲的腿夾雜著罡風,猶如鋼鐵棍棒一樣狠狠擊打在柳聽雪的小腹之上。
劇痛刹那間在五髒六腑蔓延。
噗……
一口猩紅鮮豔的血自那紅潤的噴薄而出而出,盡數噴在她臉上的麵紗之上。
而那個小小的人兒,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先是極速飛向半空,旋即又重重往下掉落,麵紗也在這個過程中從她臉上掉落。
躲啊,再躲啊,還不是被本小姐給打到了!
望著被自己踹到半空,現在正飛速掉往黑池水中的柳聽雪,龍馨月臉上綻放著得意的笑,眸中也寫著解恨兩字。
可是她並沒有看到,就在她剛剛踹柳聽雪的同時,楚淩九也不顧生死,任由項千淵一掌拍在後背上。
借著項千淵那股掌力,他極速掠向柳聽雪,終於在她馬上掉進黑水池的刹那間,將她牢牢扣在懷裏,而她那塊沾滿鮮血的麵紗卻悄悄地落在水麵上。
見到楚淩九居然冒著生命危險來救柳聽雪,龍馨月臉上的笑意猝然停住,一股股殺氣從心底最陰暗的角落裏散發出來。
“該死的,剛剛應該再重一點!”
咳…
剛一落回地麵,楚淩九便吐出一大口鮮血。
他毫不在意地隨意抹去唇畔的血漬,更不關心自己被項千淵傷得多重,他隻用平生最最溫柔的聲音輕聲喚著柳聽雪:“三兒…三兒…”
像是對待最珍貴的寶貝一般,輕柔地抹去她臉上被麵紗染上的血漬。
原本她的臉就被烈火灼傷得很恐怖,現在又被這猩紅的血浸染,觸目驚心的臉龐在他看來並不難看,更不恐怖,反倒叫他尤其心疼。
他的眼瞳裏像是注入了一汪柔水,再也沒有了平日裏的疏離淡漠,有的隻是情人間真真切切的情意。
看著柳聽雪因痛苦而扭曲的柳眉,他的心也跟著微微泛疼。
“三兒…三兒…”
他不厭其煩地一次又一次喚著她,輕喃的低語就像世界上最好聽的音樂,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紓解心中的擔憂。
龍馨月從沒見過這樣的楚淩九,她以為楚淩九這輩子都不可能會露出這種能把人柔化的表情。
苦澀、嫉妒、仇恨…種種情緒在她心中化開,她臉上早就沒有了其他表情,隻剩下苦笑,眼角也是滑下兩滴晶瑩的淚水。
這個被自己愛了十年的男人,終究不屬於自己。
花花和小彩感受到柳聽雪受傷,也不管這周圍灑滿了克製它們的雄黃,硬撐著從柳聽雪的袖口裏爬出出來。
嗅到柳聽雪鮮的味道,兩條蛇一向碧綠的菱形瞳孔刹那間轉變成嗜血的鮮紅色。
敢傷害柳聽雪者,殺無赦!
兩蛇立刻將目光劈向不遠處的項千淵和龍馨月。
“花花,你怎麼看?”
“咬死再說。”
“可是地上的雄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