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了?
走去哪?
柳聽雪有些蒙:“你要走了?”
“對啊,這次下山,我的本意就是遊曆山水,和誌同道合的朋友交流醫術,因為你的緣故,我才在京都待了這麼久,我也時候走了。”
“可你當初不是這麼說的!”驟然聽到他要離開,柳聽雪有些手足無措。
“小丫頭,這次在京都,本少爺也經曆了一些事,雖然是有驚無險,但是也讓我看清了自己的渺小。”白小暖有些無奈地笑著。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柳聽雪很是自責的低頭道歉。
“不,不是你的錯。”白小暖笑了起來,猶如這七月末的太陽一般燦爛。
“你能不能不走?”柳聽雪想不出來,有什麼能夠挽留住白小暖的理由,隻能一再哀求他,不要離開。
“小丫頭,我這一走,並不是再也不回來了。”白小暖抬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臉,卻在中途放下了手,他不知道該以什麼名義觸碰她。
柳聽雪知道,白小暖一定是已經做好了準備,並且不打算向任何人妥協留下。
半晌,她才遲疑的問:“那你若是走了,紫蘇他們怎麼辦?”
“不是還有你麼?”
“可我——”
“別怪我,我已經把你的真實身份告訴他們了,你應該也相信他們,不會外傳。”
白小暖已經把柳聽雪能想到的所有可能都變成了不可能,他要走了,誰也留不住了。
“可是你,你有沒有想過,會有一個人,在——”
“你指段妤?”白小暖微微一笑,“妤兒,出來吧。”
噗——
這一刻,柳聽雪想去死,她還是第一次,對一個人無可奈何。
段妤從一棵大樹後麵緩緩走出來。
已經換下了綾羅綢緞和金釵玉鐲,穿上了和白小暖一樣的布衣白裙,打扮也如同平常人家的女子,但是那張臉還是那樣的傾國傾城。
“你們,什麼時候就——”
“昨夜,段澤兄帶著妤兒來找我。”
“哥哥說,既然要私奔,就要名正言順,長兄如父,便要我們在他麵前拜了天地。”
柳聽雪已經不知道要用什麼詞來形容她現在的心情了,這未免也太快了吧!
難怪段妤的發型已經變成婦人的發髻了。
“喜酒呢!”柳聽雪脫口而出。
“這裏。”
白小暖從胸前拿出一壺酒,段妤給他遞上一個酒杯,白小暖注滿:“丫頭,我先幹為敬。”
飲罷,白小暖便把酒壺塞在柳聽雪手裏說:“珍重。”
說完,他便攬著段妤轉身而去。
段妤也在轉身前說:“聽雪,謝謝你,把他重新帶到了我的身邊。”
不客氣,我也謝謝你,把我師兄搶走了。
“師兄!”柳聽雪大喊了一聲。
白小暖先是頓了一頓,旋即繼續往前走。
柳聽雪大聲說道:“你要好好照顧我師嫂啊!下次見我時,你們一定要給我帶來師侄!”
白小暖高舉了一隻手,晃了晃,然後在某個轉角,消失在柳聽雪的視線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