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她們的等哭聲停了下來,聞人瑤笑道:“那個,安安啊,你先出去好不好?”
安安堅定的拒絕,“我怕媽媽再吐血,要是媽媽再吐血怎麼辦?”
周清鳶撫著她的小辮子,“安安,媽媽以後都不會吐血了。”
聞人瑤咽了咽口水,以後換她哥日常吐血了。
她使出殺手鐧,“安安,爸爸肯定躲在哪裏哭呢,你趕緊出去找到他,就可以狠狠嘲笑他了!”
安安一臉糾結的看著門口,爸爸也會哭嗎?
好不容易把安安哄出去找爸爸,聞人瑤轉過身,迫不及待的開口,“清鳶,你聽我說……”
她把江雪菱做過的那些壞事一股腦的倒了出來,然後繪聲繪色的描述著江雪菱得到的懲罰,“……知道你還活著,還跟我哥和安安一家三口團聚,她終於熬不下去了,當天半夜就悄無聲息的死了。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特別惡心!”
原來,一切都是因為江雪菱冒充。
冒充小時候的她,得到了聞人麟無條件的嗬護;冒充後來的她,撞傷聞人瑤栽贓。
然後,她的悲慘日子開始了。
但那又怎樣?
江雪菱確實可恨,聞人麟也並不無辜。
他給的傷害真切的存在,無法磨滅。
周清鳶垂眸,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聞人瑤又想哭了,她都說了這麼多,嗓子都快冒煙了,清鳶怎麼還是一臉冷漠。
無奈的打開門,發現哥哥一直站在門口,唉,自求多福吧。
聞人麟去浴室擰了條毛巾,然後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向床邊,想要為她擦著嘴角幹涸的血漬,卻不敢看她的眼睛。
周清鳶推開他的手,“別碰我。”
不久前他們還親密無間,轉眼就像是隔了千山萬水。
天堂到地獄,是這麼快。
如果本來就是夢一場,那為什麼不能讓他再做得久一點?
“清鳶,我知道九平也是我們的孩子。”
“無所謂,沒什麼意義。”
知道又怎樣?能改變什麼?
聞人麟眼裏盛滿驚惶,就是世界末日都沒有這麼可怖,“不,你說過你也愛我的!”
周清鳶笑了,眸中卻泛著狠厲,“愛你的周清鳶早就已經被你殺死了!”
“不準說死!你不會死的!”
這個字是聞人麟最深的痛楚,他喘著粗氣,眼底閃過幾分癲狂,伸手就去解她衣服上的扣子。
“你、你幹嘛……”周清鳶急了,一耳光打過去。
這混蛋居然還想著這種事情?他就隻會用下半身解決問題嗎?
這一耳光用足了力氣,聞人麟的俊臉上很快顯出紅紅的五指印。
可他像是沒感覺,手上動作不停,嘴裏喃喃著,“讓我看看,清鳶,我都沒好好看過……”
周清鳶一愣,這才發現他解的是腹部的扣子。
雪白平坦的腹部,光滑細膩,沒有妊娠紋,一點也不像是生過孩子的身體。
這裏麵,曾經艱辛的孕育著兩個孩子。
聞人瑤帶著薄繭的手撫了上去,溫熱的掌,冰涼的肌膚,一條粉白的細線橫在上麵,他一遍又一遍的撫著,恨不得回到那時候替她承受這種痛苦。
他低下頭,輕輕的吻著那條疤痕,一串串淚水滑落在上麵,燙的周清鳶一顫。
“清鳶,你原諒我,我求求你,就算是看在安安和九平的份上,原諒我,別離開我……”
周清鳶鼻子一酸,閉上眼,任由淚水滑下臉頰。
她愛了,又痛了,然後累了,所以,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