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搖籃中熟睡的嬰孩,聞鐸的心如刀絞。
還記得他剛出生時候的哭聲是那般響亮有力,可如今隻能聽見他在睡夢中淺淺的抽泣。
是悲傷?還是哪裏不適?還是……想念他那個生死未卜的親身母親?想到這,他那紫色的眸色有些漸深。
從暮玥兒的貼身侍女口中得知她竟是如此蛇蠍心腸般的毒害自己的親身骨肉,他恨不的立刻殺了那個女人。可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念在大夫說嬰孩中毒未深,隻要後期好好調理便可去除五髒六腑的淤積,念在多年她助他奪回王位的情分他還是選擇放過她。
一封言簡意賅的休書,即日起他和這個女人就再無瓜葛。
然而,有些人就是不識相,這不,暮玥兒咬著牙,帶著一紙休書風風火火的踹門衝進屋內,隨之而來的寒風吹著聞鐸的衣擺颯颯作響。
“你給我說清楚!你什麼意思!”暮玥兒把休書甩在聞鐸的臉上質問道。
聞鐸靜默不語,一直用那如同利刃般的視線盯著暮玥兒,眼前的女子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單純善良的暮玥兒,今日的她麵目可憎,讓他覺得惡心。
“說啊!我在等你的解釋!”暮玥兒被盯的全身發毛,他那冰冷的視線讓她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沒什麼好解釋的,白紙黑字寫的很明白。”聞鐸淡淡的回應道,冷峻的臉孔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眼前的女子已經被他寵壞了,已經不懂得什麼叫相夫教子,本以為她的出現會帶著祈求的口吻,沒想到卻是這般。
“我不收!我拒絕!你不準休了我,你沒這個權利!”暮玥兒邊吼邊拾起休書狠狠的撕碎,熱淚已經從眼眶中湧出。
“你鬧夠了沒?鬧夠了就給我滾出去!”
冷漠的話語猶如刀劍般刺中暮玥兒內心,她跪在地上,淚眼婆娑的望著麵前這個忘恩負義的男人冷笑出聲。“你以前不會這麼對我的……”
“是你逼我的!”聞鐸一把拉過暮玥兒的胳膊,冷冷而言,紫眸中閃動著極力克製的情緒,強行把她帶到門口,“現在,立刻!從我麵前消失!”
“我不要!我不要!”暮玥兒從聞鐸俊逸的臉上讀出一抹懾人的寒意,難道他已經對她沒有感情了?她不準她不讓!她使勁拉扯著聞鐸的袍子,歇斯底裏的嘶吼著。
兩人的爭執把熟睡中的嬰孩吵醒,他在哭,可是哭的有氣無力……
“滾!”嬰孩的哭聲終讓聞鐸狠下心來把暮玥兒重重甩出門外,一個踉蹌她倒了花園中的盆栽,破碎的瓦片硬生生的紮入她手臂上細嫩的肌膚,在這冰霜覆瓦的寒冬,耀王府的嫡福晉就這般被掃地出門,熱淚已經冰涼幹涸,鮮血滴滴流淌在銀白色的雪地上,觸目驚心。
暮玥兒原來你也有這麼一天,她冷笑著自嘲著。
她是侯爺的掌上明珠,千金之軀,先帝賜婚的嫡福晉,怎能是你聞鐸想休就能休的?
濃濃的恨意在眸中凝聚,隻要我暮玥兒不死,聞鐸你就休想當上耀王,是你逼我的!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