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京城,皇宮。被除去了妃位的懷著身孕的白夢。正一大早的發著脾氣,當然,白夢隻是摔著廢殿裏的各種器具。
隨身伺候的大宮女南樂正在廢殿寢宮的地上跪著,而雙手正抱著自家主子的纖腰,臉麵上帶著淚痕,說道:“娘娘千萬不要如此,就算為了肚子裏的孩子著想,千萬不要動怒。當心動了胎氣!娘娘可千萬要控製好自己的脾氣啊!別誤傷了大皇子,就得不償失了啊!”
白夢的鼻子裏喘著粗氣,垂眼看了一眼正抱著自己腰隻的南樂。冷哼了一聲。將這屋子裏最後能扔的一件物品——茶碗兒,重重的摔到了屋內牆角處。“碰”,聲音幹淨利落。帶著南樂的哭腔的聲音也戛然而止。白夢一根根掰開南樂的手指,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對著南樂嗬斥道:“不長眼睛的奴才。居然敢抱著本宮。也不怕弄髒了本宮的衣裳。”說罷,便皺著眉頭,嫌惡的看著南樂。
南樂沒開腔,隻是跪在地上,眼睛裏包著淚水。南樂從白夢進宮之後,就一直是在白夢身邊服侍的。短短兩年的時間裏,看著白夢那如同夏日繁花一般開放,再到如今的結尾。開的快,去的快。說到底,究竟是白夢當初太笨,與寧貴妃搭上線,還是這本就是一場浮誇盛宴呢?南樂也說不清楚,但是南樂心裏的害怕的,害怕主子就一直這樣時而傷心垂淚,時而脾性大發。終究是對身子不好的,更何況肚子裏還有一坨肉呢。
白夢的脾氣也真的是來得快,去得也快。讓旁人都覺得是不是自家的主子出了什麼毛病不成?等到白夢已經平靜了自己的情緒,坐在床邊發呆的樣子,寢宮裏的宮女就迅速的收拾著地上的殘渣碎片,寢宮裏悄無聲息,隻是不大一會兒,就已經換了新的東西過來。
白夢看著周圍宮人的動作,嘴角牽扯除了一個笑容,不過看起來確有些怪異。白夢從床邊上站起來,走到凳子旁坐下。然後伸手拿著桌麵上放著的茶壺,細細的為自己倒起水來。自從懷孕以來,白夢的飲食之中就除去了茶水。倒水,舉杯,微微抿了一口,白夢放下茶杯。頭也不垂的說道:“你起來吧。別跪著了。起來和本宮說說話。”
南樂心裏一抖,口中說道:“是……”然後就微微顫顫的站了起來,估計跪了有些時辰了,南樂一下站起來,隻覺得頭有些昏沉。
“南樂,你說,本宮是不是還要感謝本宮肚子裏的這塊肉?”白夢又舉著杯子喝了一口水。倒是南樂卻不敢回這話。怎麼回怎麼都是錯的,還不如閉上嘴巴的好。
“嗬,本宮本來以為皇上是當真寵愛羅姐姐的,當初大婚時,羅姐姐不給皇上身子,皇上倒也沒生氣而且還順了羅姐姐的意思。平日裏也是羅姐姐要個什麼便送過來什麼,珍奇異寶,貢品,什麼新什麼有,便送去什麼。連本宮那麗妃的位置,都是羅姐姐開口問皇上要的,皇上都大大方方的送了來。就連羅姐姐想出宮,都……嘖嘖嘖。你說皇上愛她麼?”白夢摸著茶碗的邊邊兒,眼睛也聚精會神的看著杯子,反複哪裏有什麼東西值得人沉醉其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