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人證?”夏明接著問道。
“回大人,沒有。”小亮子低聲道,是啊,他又不是去做什麼正大光明的事,怎麼會挑人多的時候去呢?
“沒有人證,你要如何證明你是清白的?休要再狡辯了,你若再不從實招來,本大人就要用刑了。”大聲的喝斥,夏明一臉的剛正,一副法不容情的樣子。
“大人,小的真的是冤枉的。那該死的小圓子,自己被抓了就算了,緣何要來連累我。我與賢妃和容妃娘娘無冤無仇,為何要去謀害二位娘娘啊,就算是向天借個膽也不敢做出謀害皇嗣之事啊。”
小亮子說著,眼眶一紅,竟要哭了起來。
“你既然口口聲聲稱自己與二位娘娘無冤無仇,不敢做出這樣的事,那麼老實交代是何人指使你這樣做的?”
夏明雙目圓瞪著,臉上的威嚴不容人直視。
“沒有,小的真的沒有,小的冤枉啊,大人明察啊……”
小亮子一邊磕頭,一邊哭喊著。反正就是死咬著不認。
簾子後麵的賢妃看著堂前的一切,心底暗暗冷笑,她遞了個眼色給身邊的吉祥。吉祥接收到賢妃眼色裏傳來的信息,立刻悄步走到後堂的門口,對著那守在門口的太監耳語了幾句。
太監聞言,立刻點頭,接著走到前堂悄聲在夏明耳邊將剛剛聽到的指使傳達給了夏明。
“看來,本官不對你用刑你是不會老實交代了。來人啊,先拖出去打二十大板,如若再不招,就打三十大板,一直打到他招為止。”
聲音冷漠而洪亮,夏明執行著賢妃的命令。
後宮之中,奴才的命本就不值錢,在內刑司被屈打成招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了。
小亮子聽到要被打板子,頓時便嚇得癱軟在地,他嘴裏拚命的喊著冤枉,但是依舊被人架了出去行刑。
重重的板子打在小亮子的身上,隻聽到他“哇哇”的慘叫聲,對於下毒之事他依舊是死扛著不認。
夏明趁著小亮子挨打的時候,走到後堂,看到賢妃正愁眉微鎖的樣子,他隻得上前一步輕聲道:“娘娘,你看這樣能行嗎?那刁奴的嘴那麼硬。”
“夏大人也不是第一天審案子了,你看他那樣子能捱得過三十大板嗎?他是清妃的人,嘴巴自然沒那麼容易撬開,想想他到底懼怕清妃什麼?隻要找到了他心中最為恐懼的東西,就一定能讓他出賣清妃。”
賢妃美目掃過夏明的臉,冷聲說道。
“娘娘的意思是,清妃娘娘手上有什麼東西威脅著小亮子連命都不要也要保護的東西?”夏明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趕緊開口問道。
“沒錯,一個奴才,除了錢財能夠買通,還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屈服於你?甚至可以讓你連命都不要?又或者說,小亮子不是不怕死,他隻不過心中懷著清妃會來救他的心情而死扛著,他怕自己一旦說出了什麼,清妃肯定就會欲處之而後快的。所以……”
賢妃說到這裏,便停頓了下來。
“所以娘娘的意思是,若想讓小亮子說出實情,就必須要讓他知道,清妃娘娘不會來救他,而且,他若敢繼續拒不承認,娘娘您也不會放過他。”
夏明終於明白了賢妃的意思,他心下不由得暗歎,幸虧是皇上讓他幫助賢妃查清這件案子的,要不然夾雜在賢妃與清妃之間,他還真不知道該要如何自處呢。
雲霞宮內,落月獨坐在窗前呆呆的望著沐浴在春風豔陽中的那些名貴花卉。
金釵在陽光的折射下顯得格外的耀眼。
她表情恬靜,眉間始終掛著淡淡的憂傷。
玄夜終究還是潛入了她的心底,讓她沒有半分防備的力量。
“郡主,該是用午膳的時候了。”從侯府帶出來的貼身丫鬟小紫輕步走到落月的身邊柔聲提醒道。
“不用了,本宮沒有胃口。”擺擺手,落月輕聲道,語氣淡然。
“這……郡主,您最近經常沒有胃口,奴婢為您去請禦醫去吧。”
小紫看到落月的樣子,心下有些焦急。
自從那日玄夜來過雲霞宮後,落月便開始食欲不振,每每到用膳時間都總說自己沒有胃口,小紫提出要去請禦醫看看,又被落月給攔著。
眼下,小紫終是放心不下,執意要去請禦醫了。
落月本想繼續攔著的,但是不知為何,她的心思突然一轉,竟沒有阻止她。
是的,或許如果皇上知道她生病了,需要看禦醫了,也許會來瞧她一眼吧。
她為自己使用這樣的伎倆感覺很可恥,但是,在這後宮之中,又有誰是幹淨純潔的呢?
…………
跟落月預想的一樣,她生病請禦醫的事很快就傳到了玄夜的耳朵裏。
下午玄夜處理完政事便來到了雲霞宮。
隻是,落月沒有想到的是,來的不止玄夜一人,很多嬪妃聞言她生病了,也都跑過來探望她,其中以李妃的速度最為快。
“我今兒聽聞月妃妹妹你病了,特意趕來看看,禦醫怎麼說啊?沒什麼大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