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正因為如此,讓她原本對這冷漠的後宮之位不抱希望的心突然變得執著起來。
或許,這便是所謂的因果原有吧。
如今,她再不想爭,但是腹中的胎兒也容不得她懈怠了,不為那後宮高懸的寶座,隻為她孩兒,她也得拚上一把。清妃跨了,她還有蒼西西啊。
風聲鶴唳,風雲瞬變。
如今的朝堂之上,已無人能出玄夜之右。
“皇上,冼州告急。顏承俊的三十萬大軍馬上就要攻克冼州了。孫翼龍的精兵快要抵擋不住了。”兵部尚書黃為立於堂中高聲稟報道。
“諸位愛卿有何看法?”玄夜不動聲色的慢聲開口道,鳳目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此時趙承恩立刻站出來道:“回皇上,臣以為,當立刻命西南王派兵前往支援。”
西南王?玄夜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看來,也是時候去見見他的月妃娘娘了。
散朝的時候已經快到正午了,蒼西西在雪綿宮中坐立難安。
越來越大的肚子讓她的心裏經常莫名其妙的產生一種焦躁情緒。
那日自淼宜宮門口撞見過玄夜之後,她便一直沒見到過他了。玉兒那次跟在黃昭容的身後看到了黃昭容那次匆匆與她擦肩而過,其實是去見賢妃了。
其實,黃昭容去見賢妃原本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比較詭異了。
先是清妃的食物中被查出有人投毒,接著又查出黃昭容宮裏的太監陳三當天接觸過給清妃送飯的太監李元。
如此這般推斷,蒼西西不得不認為此次下毒實則是賢妃下的手。
看來,賢妃也等不及了。
自然,她心中的這些推斷是沒有跟任何人說的。
陳三被抓去拷問的時候隻說是自己要為當時被清妃害死的小亮子報仇。追其因果,原來陳三與那小亮子關係一直還不錯。如此這說法倒也說得過去。
蒼西西心中很明白,清妃現在不能死,因為她是玄夜手中將來要抗衡顏承俊的籌碼,但是她又要如何去阻止賢妃呢?
難道,她真的要去跟容妃聯手嗎?
現在玄夜的態度也有些曖昧不明,他難道就沒想過清妃或許會被人給暗害了?這樣一來他要如何去抵擋顏承俊的大軍?
相比顏墨荀,或許留著清妃會更好些,畢竟清妃始終是掀不起什麼大風浪。玄夜的心中到底是做何打算的呢?
每每想到這些問題,蒼西西就覺得坐立難安。
有時候她又覺得自己杞人憂天了些,或許玄夜並不想讓他管這些事。
隻是每天看著這些個陰謀詭計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她又如何能做到充耳不聞呢?
夜,暗沉得讓人失去呼吸。
月,已沒有最初的清晰。
如果可以,她願意下輩子再不遇見玄夜。
因為等待的滋味她已再承受不起。
雲霞宮,這個幾度被人遺忘的宮殿,美人如斯卻隻能獨坐窗前。
眉間的糾結已然深種在心底。
如果說蒼西西對玄夜的愛是河流,那麼落月對玄夜的心便是那川流不息的小溪。
“娘娘,夜深了,早些歇息吧。”小紫不知何時出現在寢房內,看著呆坐窗前的落月,她搖了搖頭心下暗暗歎息。
“慶州兵變,皇上,也該來了吧。”
幽幽的語氣沒有半點怨意,淡淡的優雅自美目中慢慢散發出來。
“娘娘……”聽不明白落月說的話,小紫歎了口氣,然後轉身往退了下去。
她知道她家郡主的心,隻是這樣的守候,這樣的執著,若非皇上是個鐵石心腸,否則又當如何忍心呢?
如落月預料的那般,夜再深一點,那抹明黃的出現頓時將冷清的雲霞宮點亮了。
久久的凝視,落月已不願再繼續保持原有的冷靜端莊,眼淚噙滿眼眶,一把撲到了玄夜的懷中。
溫熱的大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半晌終是沒能說出一句話。
“皇上,臣妾願意為你回王府。”最後,落月像是鼓足了勇氣一般,終於開了口。
或許玄夜早已料到了落月的智慧,但是聰明至此,怕這後宮之中也沒幾個人能出其右了。
長長的歎氣,他終是點點頭道:“如此,便辛苦愛妃了。”
“為皇上分憂,臣妾不辛苦。隻是,臣妾希望皇上能答應臣妾一個請求。”
目光灼灼的望著玄夜,她很討厭這樣的自己,但是,除了用這種方法,她又能有什麼辦法來靠近她心愛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