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現在的孩子長大了,心思也深了,居然有秘密瞞著娘親。”上官若愚一臉悲苦的捂住自己的胸口,仿佛受了巨大的打擊。
上官白哪裏受得了她這種樣子?自責道:“娘親,是兒子不對,兒子不該瞞著娘親藏私房錢。”
說完,他乖乖的脫掉一隻靴子,搗鼓半天,拿出一張麵額不小的銀票捏在手裏,有些躊躇,不知道該不該交給她。
在給和不給中糾結幾秒,最後還是上官若愚的分量占了一大半,他抿著唇瓣,強忍著肉疼,將銀票交了出來,然後,垂下腦袋,站在邊上,也不知道是在鬱悶銀子離自己遠去,還是在懊惱,自己做了錯事。
上官若愚迅速將銀票往衣袖裏塞好,眼皮一抬,落到女兒的身上:“小玲,你對娘親難道沒話說嗎?你造娘親,辛辛苦苦拉扯你們倆長大,花了多大的心思,付出了多大的心血嗎?你造,娘親靠著那麼一丁點俸祿,每天為你們做好吃的……”
“明明飯菜都是老哥做的。”上官玲下意識反駁。
“……”被她一堵,上官若愚臉上哀怨的神情明顯僵了僵,爾後,幹脆趴在桌上,低聲啜泣起來:“嚶嚶嚶!女兒長大了,居然學會頂嘴了,我的命腫麼這麼苦啊。”
聽著她哀切的哭聲,上官白幼小的心靈頓時揪在一起,眼刀嗖嗖扔向妹妹,“不可以這麼對娘親說話。”
可是,她明明說的是事實嘛。
話雖如此,上官玲還是心疼自家娘親,走上前,伸手扯住她的衣袖:“娘親,人家知道錯了,人家不該看著青樓裏的大姐姐太漂亮,所以送她簪子,不該看著她過得那麼辛苦,給她銀子想讓她離開,不該……”
“臥槽,還有?”上官若愚激動的抬起頭,臉上哪裏有半點淚痕?“你丫的今天給我說清楚,到底瞞著老娘做了些什麼!”
尼瑪,她怎麼不知道自家女兒是觀世音轉世,還有這麼博大的胸襟?
上官玲被她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得不停發抖,啪地一下掙脫開她的桎梏,躲到上官白身後,“老哥,救命!”
她不想被娘親懲罰!
上官白自顧不暇,哪裏還有多餘的膽子替她出頭?默默的將步伐讓開,把背後的妹妹露出來。
“老哥,你見死不救!”上官玲驚呼道,“你太沒有兄妹愛了!”
回應她的,是兩顆衛生球。
兄妹愛?那種東西和即將到來的懲罰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很快,房間裏就傳出上官玲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嚎,期間還夾雜著女孩的哽咽,屋外的夜月聽得直打了好幾個寒顫。
入夜,數道黑影悄無聲息飛過高牆,溜入上官若愚居住的院子。
正在暗中閉目休息的夜月刷的睜開了眼睛,利刃出鞘,直逼來人。
電光火石間,他竟已與對方連過數招,充滿殺氣的招式,如一道道颶風,在院落裏來回竄動。
“砰!”
有人負責阻攔他,有人趁機闖入房間,房門被撞開,黑衣人剛想進屋,誰料,一把椅子竟迎麵扔來,要不是他閃得夠快,絕對會被砸到腦袋開花。
“你妹!哪個該死的混蛋大半夜不睡覺跑來老娘這兒晃蕩?”上官若愚咬牙切齒的怒吼道,昏暗的燭光輕輕搖曳,投射在她憤怒的臉龐上,竟透著幾分陰森,幾分殺氣。
正在和敵人交手的夜月背脊一僵,露出了一絲破綻,好在他反應夠快,才沒有被對方偷襲得手。
“速度把人解決!媽蛋!所有打擾老娘睡覺的家夥,都給老娘去死吧!”在她的身後,似有黑色的怨氣竄起,仿佛要化作實質。
夜月把她的命令聽在耳中,反擊的速度再提提升。
刀刃對撞的細碎火焰不停在這漆黑的院子裏出現,刀劍碰撞的震動聲,更是不絕於耳,上官若愚懶懶的靠在門框邊上,打了好幾個哈欠,“左邊,擦!右邊右邊!”
在她的指引下,夜月有些手忙腳亂,在一腳將敵人踹翻後,他借機轉頭,苦笑道:“姑娘,這些人交給屬下來處理,請你不必擔心。”
她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不知道對戰的時候,最忌諱有誰在旁邊指手畫腳嗎?
上官若愚聳聳肩:“那你倒是快點啊,別鬧出太大的動靜,我可不想小玲和小白被吵醒。”
說完,兩眼一翻,幹脆將門給關上,阻絕掉來自外界的一切噪音。
她走到床邊,愛憐的看著床榻上睡得香甜的一雙兒女,哪怕是剛才那麼大的巨響,也沒把他們吵醒。
替他們掖了掖被角,她這才轉身坐到椅子上,提壺給自己斟了杯熱茶,提提神,安靜等待夜月處理完外邊那幫人。
半個時辰後,屋外再無半分動靜,一股濃鬱的血腥味,順著門框的縫隙,緩緩飄入屋內。
熟悉的味道讓她不自覺擰起眉頭,尼瑪,他這是在自己家門口大開殺戒?
“姑娘。”夜月推門而入,剛進來,就被她糾結、鬱悶的表情給嚇了一跳。